长尧和墨麟域几乎是同时传出噩耗,长尧掌门游虚子和墨麟域域尊古道长逝。古月歌还没有晃过神来,就疯了一样往大殿跑去。当他来到大殿时,左护法司潋滟、右护法青阳,东西南北四大长老东方偃,西门林海,南宫墨,北堂傲然,还有一众魔兵皆跪在大殿中央,而尊位之上的古道,端坐得十分安详,手中还紧紧握着一把已经生锈得几乎要坏掉的剑。
古月歌终于明白,无论过去多久,那长尧的须臾数年,终是成了古道临走前的难以割舍。他来到古道身边,跪了下来,他的肩膀抑制不住的颤抖着,他缓缓伸出手抱住古道的双腿,将头轻轻靠了上去,泪水源源不断涌出眼眶,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一直被禁锢的霍重华被一阵深沉幽怨的钟声惊醒了,好不容易恢复知觉的他,却听到这钟声连续响了好几声,一、二、三……直到第七声,那是长尧的丧钟!怎么回事?是谁逝世了。霍重华内心忐忑不安,钟声过后,他觉得四周围静的可怕,无声无息,他甚至能够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狂跳的心跳声,接下来,他分明看见,一把仙剑从外面飞了进来,来到他的与君面前,和与君融为一体。
“师父,师父……”
身为长尧掌门首席大弟子,霍重华不会不知道,只有掌门之剑中母剑的主人逝去,母剑才可以和子剑融为一体,成为一把完整的掌门之剑。霍重华终于意识到,他的师父,离他而去了。他挣扎着跪了起来,朝着房门口,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最后身子蜷缩着跪趴在地上,瑟然颤抖着。
其实,游虚子和古道原本在广陵府一战,就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顾盼儿早在两百多年前伏魔柱一战后身亡,而霍金城是再世为人的霍宵尧,这些意外和打击,于他们二人的恩怨而言,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若非为了古月歌和霍重华,他们早在广陵府便同归于尽了。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为了古月歌和霍重华他们尽最后的责任,他们终于可以放下了,得以解脱了。最后他们各自寻了一处,静静地,一同地,走向终结,了却纠缠了两百多年的恩怨。如此,甚好!
古道身为墨麟域域尊,自然是被风光厚葬,葬礼足足持续了十来天。其间古月歌不眠不休,亦不曾好好吃过一顿饱饭,他是在变相的惩罚自己。
得知墨麟域惊变的夜空寒自然即刻动身前往墨麟域吊唁。这十来天,一直都是他陪着古月歌,照顾他。每天都会为他更衣,一日三餐准备好饭菜,就像之前做古月歌的魔奴一样侍奉他。可是他做的饭菜,古月歌却没怎么好好吃过。虽然如此,但他还是会做他自己想做的,他想照顾他。就像当年玄夜宗被修罗殿灭门后,古月歌也是这般照顾自己,为了让自己能够走出来,古月歌把自己变成了奴隶,这样一来,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服侍主人上,让他更好走出灭门丧亲之痛。
古道的墓前,夜空寒提着食盒来到守墓的古月歌身后,默默地守着他。
良久,古月歌才道:“寒儿,这些天,辛苦了。”
夜空寒摇了摇头:“不辛苦的。”
古月歌突然感叹:“生前恩怨几许,身后也只是一方孤冢,你说,他们是不是过得很辛苦?”
“月……”夜空寒不清楚墨麟域和长尧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他见古月歌从未有过的失落,便已了然他这些天过得很艰难,那些恩怨,如果处理不好,很容易波及到古月歌自身。
古月歌兀自喃喃道:“或许,没有谁对谁错,只不过立场不同罢了……”
“月!”夜空寒放下食盒,来到古月歌身边跪了下去,“您……惩罚我,调教我好不好,这些天您都不言不语,如果您需要发泄,我随时都是您的奴,您打我,惩罚我好不好?”
古月歌回过头,望着夜空寒,突然笑了一声,“傻瓜,你有没有犯错,我为什么要惩罚你?况且……我又有什么资格惩罚你呢?”
您有!您最有资格了!只要您愿意,我就还是您的奴,只求您让我回到您身边服侍您,主人!夜空寒心里不断呐喊,可是他最终不敢把它们说出口,亦无法再说出口。
“寒儿啊……”古月歌突然叫道。
夜空寒受宠若惊:“我在!”
古月歌问:“修罗场那边,是不是毫无进展?”
夜空寒深感惭愧:“是的,对不起……”
“果然如此……”
夜空寒不是很明白古月歌此话何意,他只将自己调查道的如实告知,这也是他这些天一直想对古月歌说的事,“月,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修罗殿查找古籍史书,为的就是看看能不能有修罗场和上古魔祖的线索,然而,那些修罗殿的史书上完全没有丝毫有关上古魔祖的记载。”
古月歌心头一阵激灵:“你为何会想到修罗场和上古魔祖有关?”
夜空寒回道:“因为既然修罗场有魔界圣物,而上古魔祖修为又如此通天彻地,他的法器,必然会留给他的后裔,而修罗殿历史悠久,虽然并不清楚其追溯的起源,但他存在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比墨麟域、玄夜宗和灵影宗还要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