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她的胳膊,凑过去,她回过神来,惊惶地躲闪着,只让我亲到了面颊。她慌慌张张地从我家跑了出去,强作的镇定已经粉碎。我跟在她后面,像只失魂落魄的狗。很巧,她竟然一路跑到了我们埋狗的地方。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扭头看我,眼睛里闪烁着巨大的恐惧,还有一缕夕照的橙红色。我站在她跟前,不敢再往前走,满脸哀求。我怕她真的跑了,唯一一个能接纳我的,被我吓跑。方颜挣扎了很久,我不知道那一瞬间她是不是觉得我可怜,就像她从水里把那条小狗捞出来。她向我迈了一步,我狂喜地扑过去,把她抱住。她的手和脖子冰凉。「方颜,我不能没有你了」我在她耳边说。「不是都让你抱着了吗」她的声音里有笑,也有叹息。藏进砖堆围城的小小壁垒,我用力吻她的嘴,她形同赤裸,再无挣扎与抵抗。那绵软像把人放在银河上睡着,星星在脑海闪烁。有些事是不用学的。我的唇顶开她的唇,想亲吻她的每个角落,牙齿撞在一起,咯咯的响,彼此忙着躲避,嘴巴就张开,舌头轻轻一触,什么都懂了。方颜竟然没有多么羞涩,她大海一样把我容在身上,由着我吸吮舔舐,由着我把她后背的衣服揉得皱巴巴不像样子。她缓慢地用舌头回应我的疯狂,如同一根困住野兽的缰绳。但她最后还是喘不过气来,怯怯地躲过我的追缠,大口呼吸。而我却继续拱在她脖颈上,贪婪地沉迷她每一寸肌肤的味道。而她也在汲取着我的一缕灵魂,那份她所渴望的无拘无束。「你比我高这么多了」方颜搂着我,头靠在我肩膀上,急促的呼吸弥漫了我的耳朵。我们都长得很快。两年,泌出的激素一寸寸打碎我们的骨头、肌肉和脏器,又催着它们重新完整。忒修斯之船驶入深海,留下的是我们不再相识的自我。中考结束了,我和方颜如愿以偿。那些肮脏逼仄的记忆被我们从身上一朵朵摘下来,丢进泥沼。末来像广阔的平原,无论往哪个方向都可以尽情奔跑。两个月的假期,再也没有束缚,方颜难得不再一副清凉模样。她来到我家,从后面搂着我,一呆就是一天,临走时带着微微肿起的嘴唇。无拘无束的温度比火更热,蒸腾的夏日,我们两个褪下仅存的矜持,拥有了对方。蛮横,粗鲁,自私,这些都不算是错的。唯独被那条毒蛇蛊惑,令我无法原谅自己。我抱着方颜跑出去,惊恐万分,砸开韩钊的门。韩钊开着他的出租车在路上疾驰,方颜的血晕染了洁白的后座套。她躺在我身上,嘴唇发白,却用手摸着我的脸,对我小声说「没事,没事」。坏的开始。后来她确实没事了,可是我却不敢见她。方颜摆出毫不在意的样子,以她特有的冷静哄着我,揉消了我心里的疙瘩。愚蠢如我。她美好想象中的尽)ps:这一章是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