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总督府颜面扫地的在缉组织。这场不期而遇不可谓不尴尬,而且充斥着一不小心就会擦枪走火的危险性。
方瑾有些紧张地凑近,悄声说:“他应该不认得我们吧?”
唐千意莞尔:“他认不认得你我不知道,但他一定认得我。”
早在原主火烧总统府并慷慨留名的当晚,唐千意这个大名和头像就连夜加急传遍了金滩的各个部门和组织,要不然,第二天警察也不会那么快就找上门来。
总督府是个散架子,因而这么严重的事情也可以放置不管。但岑鹤并非这个体系原本的一员,也显然并不是善类。
岑鹤的目光轻飘飘走了一圈,果然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她毫不避讳地直视回去,场面一时寂静,没一个人说话。还是尤绍河先打破了尴尬:“秘书说你们是新成立的学生慈善组织,想要获得我们的支持?”
方瑾翻了个白眼。
她们送上的拜帖根本不是什么学生慈善组织,这人长得仪表堂堂,开口却是坦然自若地编瞎话。
很多做大的商人都是这样,又想和总督府打好关系,又想在青年学生中赢得好名声,算盘打得一套又一套,实际非常不可信。
怪不得她一见这人,就觉得十分不靠谱!
听到尤绍河的话,岑鹤却没出声。他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微微扬起下巴,等着他们的回答。
周琼此时充分体现了说一不二的Jing神,开始一脸严肃的陈述他们此来的目的,并不忘批评当下的社会情况和□□势。
“……总督府虽表面上说民主,但实际勾结外敌,贩卖国家利益。对外屈膝谄媚,对内贪污**。在其位不务其事,纵容匪患横行……”
程安一边推眼镜一边默默捅周琼的腰,关于批评总督府这件事,说,说太多了。
出人意料的是,面对这番几乎贴脸输出的对政府的指责,岑鹤竟然没表现出丝毫生气的情绪,反而悠悠给自己倒了杯酒,等到周琼说完,才举杯致意:“我认为这位小姐说得十分有道理。”
他嘴角勾起笑意:“对于破坏法纪的在逃缉犯,将其及时逮捕是总督府的指责。而对于仗着身份就纵火之人,也当如此,各位以为呢?”
周琼:“……”
她严肃地转移话题:“总之综上所述,我认为赞助我们组织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且能使双方都得利的事情。”
尤绍河轻咳一声,及时打破了尴尬中透露着一丝紧绷的气氛,非常遗憾地开口:“虽然我一向很支持你们的事业,但这次非常抱歉,公司正陷于一些突发事件中,无法腾出空闲来为你们赞助了。”
众人都以为这只是用来拒绝的借口,看来尤绍河已经选择好站队了。他们刚准备离开,岑鹤却忽然开口:“听说这一届的青年学生人才辈出,不如借此机会,为你解一下忧?”
尤绍河一愣,有些犹豫:“可是……”
方瑾撇嘴摇头:“我们专心于学生组织的事业,没时间研究你们商人的事情。”
岑鹤:“赏金五千大洋。”
周琼:“我们做!”
她坚定地一挥手:“助人为乐人人有责,尤经理有什么为难之事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唐千意挑眉,五千大洋能买下一栋花园洋楼加汽车,尤绍河肯出这么多钱,那让他上火的事情一定不简单。从岑鹤的话来看,悬赏面对的是整个社会各界,却没有大肆张贴告示,那找的就是三教九流。
发生什么事,能让他们焦头烂额并且非得找这些人来解决不可?
她倏地开口:“尤氏集团旗下的企业,闹鬼了?”
尤绍河没想到会被猜出,先是一愣,后又苦笑:“唐小姐真是聪明。那我也不隐瞒,最近我们在金滩的几家工厂和商铺确实都发生了离奇的伤亡事件,警局也无法处理。请的法师和道长都说是有妖邪作祟,却又无计可施。”
他按了按眉心,仔细看确实能看出眼圈下的黑影,“再这样下去,没等外国的商品和企业抢走市场,我们就要先关门了。”
岑鹤饶有兴趣地看着唐千意:“不过新青年都讲究破除迷信,你们学生……慈善组织,应该也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吧?”
好话坏话都让他说了。这次连心大如方瑾都听出他是在戏弄她们,愤怒地说:“我们不信可是也没有撞鬼,你们信了却撞鬼了,那你们改成不信不就好了?”
尤绍河专注地看着她,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等反应过来自己被带跑了的时候,已经被好友用关爱智障般的眼神看着了。
他面皮有点发红,清了清嗓子:“那诸位是不打算帮忙了?”
周琼依旧神情严肃:“不,恰恰相反,其实在岐黄之道上,我们会的成员也颇有研究。”
尤绍河感兴趣地开口:“哦,那是谁呢?”
众目睽睽之下,一双大手用力拍在了唐千意肩上:“是时候为民除害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