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璃回到教室,5班正在进行民主选人环节。他们的节目已经确定了是跳Hiphop,但跳舞的人还没确定,除了身先士卒作垂范的文艺委员唐歆,还需要再选出两名女生和四名男生出来。
课间即将结束,五个身上有舞蹈功底的人也被选了出来,只差最后一个男生。迟迟没有人站出来,却有不少人明目张胆地向疏璃这边望过来。
疏璃:“……?”
别看他呀,加上现实世界他都经历八个世界了,可从来没跳过舞。
“我看你们好像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唐歆笑得不怀好意,“那么,请大声说出他的名字——”
于是全班人异口同声起哄道:“校花——!”
刻意拉长的话音刚落,大家纷纷笑成一团。
唐歆对着疏璃摊了摊手,“你看,大家都想看你跳舞来着。”她当即拍板,“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疏璃:“……行吧。”
艺术节就在5月初,统共没有多少排练的时间,一行人的练舞生涯就这么紧锣密鼓地拉开序幕。
然而,此刻对于南城二中来说迫在眉睫的却是另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月底即将来临的期中考试。
疏璃是艺术生,对文化成绩要求不高,只要保证自己不会是倒数就行。即使如此,疏璃还是得在亚撒的帮助下辛辛苦苦地复习高中知识。
他在其他时空里生活了加起来有几百年,就算曾经是高中生的时候学习不错,现在也早就把学过的东西忘到了九霄云外,如果不学习,很有可能会在考试当天交白卷……
那可太丢脸了。
又是练舞又是学习,疏璃的闲暇时间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一时间累得够呛,连时不时去季风迟面前刷一刷存在感都没空。
当然,这也是疏璃计划好的。毕竟在这个世界里他和季风迟认识时间还太短,加上凡事都讲究个松弛有度,把人逼得太紧不是个好办法。
高二理科要连考两天,星期五下午考完最后一门就放假。考场顺序是按上次的考试名次来排的,疏璃从别的学校转学过来,没有上次成绩,于是被排在了最末位,得去另一栋楼的最后一个考场考。
另一栋楼的考场是空教室,疏璃去考还得自己端凳子,考完再逆着人流回位于五楼的5班教室。
星期五最后一场考完,疏璃上楼梯时下一层楼的学生刚好出了教室,全部拥在楼梯口等待下楼。人太多,三楼以上的楼梯通不了,只能等下面的学生先走,疏璃就这样连人带凳子被堵在三楼和四楼之间。
他周围的人都要下楼,只有他一人格格不入地保持着上楼的姿势。为了不撞到人,疏璃只能稍稍侧身,将凳子举起来,仰头一眼撞进季风迟的眼底。
季风迟恰好站在他身前两个台阶上,单肩背着包,此时正垂下薄薄的眼皮看他。
疏璃双手举着凳子,被人群挤得狼狈,几乎动弹不得,跟眼前人打招呼时却仍笑得很甜:“好久不见啊。”
三天?还是五天?也能用“好久不见”吗?
季风迟顿了顿,嗓音清润微沉,在吵闹的人群中依然清晰可闻:“谢谢你的画。”
“你知道是我送的?”
季风迟想到那副画,上面有大片铺陈渲染的紫粉色云霞,钢琴前少年头发乌黑,衬衣洁白,头顶的花树间似有鸟鸣啾、有风簌簌。
任何人在看过那副没有落款的画后都该称赞画者的用心,他笔下的年轻人眼眸微阖,十指飞动,身上有旺盛的生机和活力,同时又是沉静的、温柔的,在人群中快乐而又自由地弹一支钢琴曲。
如果不是倾注了自身真正的情感,世上最富技巧的画家也画不出那样的画。
他几乎瞬间就猜到了画者的名字。
但季风迟没有这么说,他的声线压着笑意,“有人告诉我,校花来过。”
疏璃:“……”
看见疏璃的神情,季风迟弯了弯眼,单手将疏璃举在头顶的凳子拿过来。
双手被解救出来,疏璃活动了一下胳膊,用一种接近自言自语的音量小声说:“那校草是不是跟校花很配?”
下方人群开始走动,楼梯道终于不那么拥挤。也不知道季风迟究竟有没有听到,他拿着疏璃的凳子转身往楼上走,并不回答。
疏璃跟在季风迟身后上楼,还没到5班教室,季风迟突然被叫住。
高二年级的文娱主任蒋老师腋窝下还夹着一捆卷子,路过时吩咐季风迟周末记得去艺术楼试试琴,顺便看一下那里的花。
季风迟应了。
“艺术楼顶楼种了花?”疏璃问。
季风迟点头,“蒋主任种的。”
“我周末有空,能和你一起去吗?”疏璃眨了下眼,旋即补充道,“没别的意思,主要是想看一看花。”
季风迟停顿两秒钟,一边走一边侧头看他,含了点笑问:“疏璃,你知不知道有时候‘看花’不只是‘看花’的意思?”
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