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君脸上有些红。
屋内外是差的挺大,以他现在的状况,的确有可能身体不适,我想了想,特意凑的近了些。
温度正常,应该没事。
就是他这么抓我手,动作有些别扭。
许久之后他才发觉不该做出这动作似的,带点僵硬地松开手。
似乎在犹豫?我察觉到他有些许窘迫,就当做什么也没注意到,继续赖在他身上不肯起来。
因为外表年纪小,做这样的举动不会显得怪异,我实际经常往人身上蹭。
只是年纪大点后对我姐她们不能这么做,男女有别。小辈同样不行,需要有长辈的样子,并且师弟也算小辈,哪怕实际年龄比我大——二代弟子里,论年纪比我小的只有排第十的师妹。
尽管我时常觉得奇怪,在别人那不能以实际年龄衡量,到我这年纪大些就有些事不能做。不过长辈说了,照着做就好。
而与我相熟的人不多,认得的也基本只有内门一二代弟子,就导致我多数时候显得与穆涣过于亲密。
这个形容是别人说的,我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向来没什么分寸感。过于亲密也好,太过冷淡也好,只要不是极端到某种程度,总是得等到他人提醒,细思之后才有些许感觉。
不过这么多年了,穆涣挺习惯我的作风,没必要改。
但好像会显得不怎么靠谱。我坐直了。
他停顿一下才有些反应,看向我。
又是……我无法理解的眼神。
我于是忽然想起最开始在意起他状况的原因,之前事情太多,堆在一起完全忘记了,就问他:“当时……一年前,看我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我还是好奇。
“一年前?”他稍作思考,神情语气都和平时一样,“大概是不想让你看到那副模样。”
不像在骗我。可那个眼神太复杂,绝不只是这意思。不过我也不清楚他是自己没意识到还是不想说,就没继续问。
要是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那么等哪天他想说了会告诉我,大概。
一直在别人屋里不太好,因此我没待太久,让他好好休息,出去转头就去找了韩宗主。
她在统计数据。
以往这些事她会分下去给其他人做,不太干涉平日的事务,只有遇上重大事项时,才会做些断决。但自从穿越者与系统出现的频繁起来,她又重新管起了那些琐碎的事务。
我一向不太关注这些,只知道她在原本的考核制度之外,给外门加了不少测试。比如月考,年底测评,突破每个阶段需要交的文书。
当年我在非自愿的情况下,把其他修士的理论课程全学了一遍,就是因为掌门在韩宗主的要求下,给护山阵法加了个记录排查的功能。
由于是新加的功能,那会儿还不够完善,导致我作为宗门唯一一个正经剑修,因为完全没有平时考核的分数,差点被阵法拦在外面,只能临时补救——而能实现这样的功能在当时来说很是不易,掌门没法立刻在不影响效果的情况下进行修改。
以及,也是受这些添加的考核内容影响,大师姐他们现在才很忙。
修士寿命都挺长,哪怕是有积累一说,更多时候也是靠的缘分。按月来的测试相较而言时间过于紧凑,最开始引起了不少人反对,连掌门都劝过韩宗主,我才知道的这事。
现在忙成这样,也不知是有什么情况。
又是在瞒着我。
其实多数时候并非有意隐瞒。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不靠谱,告诉我多半没意义,所以他们往往想不起与我说遇上了什么事。
或许等解决完了,偶尔在闲聊时会说到,但在处理过程中,几乎没有向我提起的可能。
而目前凡间处于太平盛世,修士间多半仅限于学术和个人的交流,除开系统通常不会发生大事,我也就心安理得的不靠谱,习惯性地去依赖别人,回避着任何可能出现的麻烦。
只是现在……我觉得这样下去不太行。
大抵是希望自己能更可靠些的。想帮上忙,而不是多数时候只能给他们添麻烦。
但不知该做什么,又该怎么做。
这会儿不该打扰她,自己找办法也一样。我在门口站了会儿,准备离开。
韩宗主显然听到了声响,她收起玉简,有些疲倦的揉揉眉心:“鹿鹿?进来吧,我也顺便休息一下。”
我就进去。
“问穆涣的事?”她问。
我一愣。
她笑笑:“这会儿也就穆涣和你那徒弟能让你过来,我就多问一句。”
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我点头。
“他暂时得维持这样。”韩宗主说,“药宗的修士也看过,一时半会儿没办法。”
我问:“没法好转?”
韩宗主又拿了个玉简出来,粗略确认内容的同时说:“修为高了会好些。目前还不能用药,往后不出意外是能调理,不过得挺久,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