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至尾黎天歌都没提到过藤蔓或是他种下的植物,得知小狸在我这,也没想着要把猫带回去。一如既往说过一些废话之后,更是不曾找什么理由拖延,直接提出告辞。
等我后退一步,到阵法的范围内,池斯颇为犹疑地开口:“你管这叫……差不多?”
没必要就这个话题多说,黎天歌怎样我管不着,他的所有举动对我而言全差不太多。
再次把小狸往桌上放,我说:“大概。”
他十分感慨:“我小时候都没那么能闹腾。”
要是池斯敢那么闹,他恐怕不能健全的活到现在。比如他拉我一起去青楼那次,可能是亲生的不用顾忌太多,魔尊得知真相后差点把他腿打断。
“说正事。”我提醒他。
池斯接着先前被打断的内容继续:“他起初看不出任何怕我的样子,我查探之后才紧张起来,但我先前试过,因为感知的是灵力而非人本身,小心一点柳掌门都未必能发现。“
他补充:“虽说不同的系统能力区别很大,有些据说只能陪宿主聊天,除此之外做不到任何东西,但按现在的情况看,你这徒弟真不能留。“
掌门和我说的全是系统的危害,倒没提过还有这种没什么用处的系统。大抵是因为黎天歌被发现时直接把系统让他做的事全说出来了,知道那些意义不大。
也不知是蠢还是真无害。
我说:“明白了。“
池斯就松口气,摊手:“这事怎么处理就看你了,不过我还是不能走。姐让我留着主要是担心你成天往穆涣边上凑。”
在穆涣说保持距离前,这举动没问题,影响不到别人。我:“有问题?“
池斯嘴角一抽:“平时你们你情我愿别人管不到,现在真不行,你对穆涣影响太大,就算是目前这状况,他也什么都能由着你。“
“现在去找他,在门口站会儿你看他开不开门。”
小狸原本在桌面趴着,伸爪扒拉尾巴打发时间,这话一说出来,它忽然抬起头看向我。
“他不会。”我笃定。
池斯:“理由呢?”
受系统影响本就容易沉溺欲望,他这么认为算是有所依据。然而倘若过于放纵而无所察觉,按照他人的经历,多半会迷失自我,再怎么也救不回来。
既然穆涣意识到了他状态不对,这会儿必然不会冒那么大风险迁就我,他有分寸。何况我不值得他冒险。
我说:“我相信他。”
池斯欲言又止,试图摆出和我没话可说的模样来,还是忍无可忍:“你能别那么符合世人对剑修的固定印象吗?除了剑宗那个不是人的林长老,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基本没情绪变化的。”
剑宗的林长老是个很特殊的剑灵,通常器物生灵,本体毁坏了就会消失,而这位连本体什么时候没的都忘了,却还是存在。似乎也是因此,他不怎么能理解人类的情感——其他剑灵往往受主人影响,化形后与人区别不大。
现在池斯这么说,是觉得我与他相似。我强调:“我是人。”
“……要不是通过灵力感知他人情绪得共情能力强,我真得逼你把这玩意学会。”池斯叹气,“还有这重点也是……”
他没说完就沉默下来,我等了一会儿,见是确实没什么要说的了,就摸出水镜联络周亭瞳。
十息后仍没反应,我切断通讯。
他不会像池斯那样三天两头不知把水镜丢哪找不到,必然是抽不开身。
过去挺久,水镜有了动静。周亭瞳似乎是刚刚有空隙就取出了水镜,并未看向这边,身侧的景象还在移动,他受伤了,气息并不平稳。
小狸本已经站起来要往水镜前走,见这场景,在原地杵着没动。
他放慢速度,寻了个地方停下。
一落地他就盘腿坐下,也不用清洁术,随意在脸上擦了一把,把脸上的血珠抹成一条红痕,而后靠在同样沾上血迹的栗子身上,摸出几粒丹药咽下,姿态轻松地和我打了个招呼。
这之后周亭瞳视线一转,落到池斯身上,笑说:“池斯也在啊,小师兄没给你添麻烦吧。”
栗子并不像他那样轻松自在,拿脑袋顶他肩膀,显得很是焦急,被安抚般轻拍几下,这才不再动作,双耳仍然向后折叠。
池斯叹气:“二寒能添什么麻烦,就那么点事,他平时剑锋都不出,也就折腾穆涣去了。”
周亭瞳于是笑意更是明显,有意调侃:“那你这模样是做什么,又让他多想。”
池斯错愕一瞬,随即刻意做出很是难以置信的样子:“都是朋友你光关心他?”
“是是是,下次会记得关心小朋友的。”周亭瞳伸个懒腰,尽管显然扯到了伤口,呼吸乱了一瞬,却是彻底放松下来,手上不忘给栗子顺毛,“小狸呢。”
小狸这才挤到水镜前,很轻地喵了声,见周亭瞳摇头才继续,语速比起前几回要快上不少。
听着小狸的转述,周亭瞳时不时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