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没能再做一次,穆涣不肯。
他以为我是为他委屈自己,强忍着疼不说,因此怎样都不肯继续。
确认清理干净后,穆涣甚至直接给我套上衣服,不仅将身体遮的严严实实,还顺便弄干了衣物。
只差直言让我快走。
尽管据我姐描述,我自小便是如此,对疼痛感知尤为敏锐。稍稍磕碰一下,或是有些疼就眼眶发红,看起来仿佛随时可能哭出来。
当然,不会真哭,只是表面上看着会显得可怜兮兮罢了。并且不曾随着年岁增长有所改善,到现在也依然如此。
分明仅是很单纯的、身体本能的反应,并非我觉得受不了,若要详细描述,这种程度的疼痛还不如早年练剑时失误受伤来的重,完全不值得顾及。
但哪怕解释过了,穆涣仍要在意这点,我又没法改,因此只能作罢。
不过主要原因在于,他说想继续做就Cao他,并且语气强硬。
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我无意干涉他的决定。然而先前不清楚便罢了,这会儿亲身体会过,哪怕算不得无法忍受,但到底是要疼的,我自然不会这么做。
更何况我习惯于听从,纵使由他摆弄,也不会感到任何不适,若是他喜欢,大抵还算得上乐在其中,应当能这么说。
穆涣却绝非如此。让他在下面才是委屈了他。
回到屋中,天将亮未亮之时,我听到外头传来些轻微的声响。
是池斯,他这几日也不知去了哪,回来不去休息,在这往我屋前的树上窜。
待我出去,他刚准备说些什么似的,忽地一顿,成了对着我叹气。
“二寒啊,”他说,“能换件挡脖子的衣服吗,痕迹太明显了。”
我摸到他看的地方,指尖触及之处的皮rou有着些微的凹陷,顺着凹陷往四周摸索,一连串痕迹连接成了完整的咬痕。
原来昨夜穆涣还在这咬了口么,不过不值得在意。我看他。
池斯见我格外坦然,顿了顿,语气有着微妙的复杂,说的委婉:“今天穆涣师尊要过来。若是遇上了,可能……比较尴尬。”
茹廿青?那确实,到底是看着我俩长大的,他眼里我和穆涣都还是小孩,解释起来麻烦。我后退一步,关上门。
等我再次出来,池斯补充道:“还有周亭瞳,他修养的差不多了,就是近来或许要在剑峰待几天。”
这时间不太巧。我说:“理由?”
池斯一板一眼复述,像在忍笑:“宁长老让他就近跟你学学,怎么做到犯了事不被罚。”
说话方式太过熟悉,绝非宁长老能说出口的话。我得出结论:“小莲转告的。”
池斯摊手:“对,包括穆涣师尊要来也是它说的,不过小莲还有事要处理,恰好路上遇着,和我说过就离开了。”
我说:“你不准备回去?”
魔修基本个个向往自由,很少有乐意管事的。但没人做苦力……不,是没人管事不行,所以通常解决方案都是找一个老实人,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把人推去管事。
至于我怎么知道,上任魔尊,池斯他爹,就是在年轻时候没参透这帮魔修的本性,对他们的靠谱程度仍抱有期望,最后被这样推上去的。以至于当了好几百年苦力。
他当年和我姐一块儿锤了池斯一顿后,再遇上我不仅道了个歉,还顺便抱怨了一下池斯性子跳脱,半点不如我稳重——当时考虑到魔尊的情绪,我没说我其实也与稳重扯不上关系,只是话少给人的错觉而已。
而池斯若是不出意外,本该从他爹那接过这个足以令修士掉发的担子,用遇上过的魔修的话来说,是毛不能逮着一只羊薅。因此当前在管事的那位,始终蠢蠢欲动,想将活全丢给池斯。
他望向远方,言辞激烈:“你不管事不知道有多累那帮家伙你觉得我管的住?”
那倒确实,韩柳宗的修士算是安分,宗主都偶尔有管不住人的时候。面对一帮向往自由的魔修,管的住反倒值得惊讶。
“何况这是我凭自己努力争取来的空闲时间,你怎能张口便叫我回去。”他再度抛起了铜板,笃定了不肯回去一般。
因为黎天歌。至于周亭瞳那边,过会儿我给他发个传讯,建议直接去禁闭室反思,别来剑峰碍事。我翻找着储物戒里的物件。
既然不回去,恰好还有些用处,省得我再去找掌门。
他一挑眉,准备扯开话题:“周亭瞳来了就要赶我走?”
我:“嗯。”
我这么应,他一时扯不开话题,便泄了气:“啧,行吧,不和你闹了。我刚回来,魔修里也有几个外来者冒了头,大抵是近来修士……”
兴许是回到暂且称得上安全的地方,放松了,他差点便说出些不该在我面前说的东西,险之又险停在关键之处。
虽说停这我也差不多能猜出来,毕竟如今无需担忧封印,没必要放弃思考。我朝他那抛了瓶丹药便往门上靠,指尖敲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