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帅手里筷子直接掉到了地上,也没顾得上捡,拨开冯一凑近叶暮想,“等等等等,有情况啊!哪的哪的?是咱们学校的吗?我靠这事能挂一中贴吧半年。”
“张帅你他妈有完没完了,问那么多烦不烦!”傅朝思一掌拍向张帅的后脑勺。
“我靠,我问他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这儿上什么火凑什么热闹!”张帅捂着后脑勺,“你这一下子能把我打傻了。”
傅朝思的脑子好像被人逼着硬生生地做了一天过山车,天旋地转。他一把推乱了桌上的卡牌,“你这什么他妈破牌,烦人!不玩了不玩了!”
沉默很久的叶暮想终于开口,“不早了,散了吧。”
其他人也趁机回应道:“是啊!睡了睡了。”
回到房间,傅朝思刚坐在床边,就听到了敲门声。他起身开门,发现向阳低着头站在门口,“我……想和张思淼聊聊。”
傅朝思下意识看了眼身后的张大个儿,对方斜靠在床上,保持着低头看手机的动作,一动不动。
他没问张大个儿的意见,偏头示意向阳进来,自己转身走出房间,坐在走廊边的沙发上发呆。
出来时没拿手机,傅朝思百无聊赖。看了看表,十二点了,向阳还没出来。
夜深了,山上的温度有点凉,傅朝思穿着短袖短裤,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在走廊转了好几圈,张大个儿和向阳依旧没有动静。张帅和冯一的房间已经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又兜兜转转了好几圈,最后,他站在了叶暮想的房间门口。他脚下很沉,舍不得离开。胳膊也很沉,不敢抬手敲门。好不容易把抬起胳膊,拳头即将撞向门的瞬间,又放了下去。
来来回回好几个回合,墨迹到他自己都嫌弃自己。长叹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右手,低着头像做贼—般,准备敲响门的瞬间__
房门突然打开了。
叶暮想倏然出现在眼前,带着一身薄荷香,“进来吧。”
语毕,叶暮想转身回到房间内。
傅朝思愣了片刻,默默走进来,“向阳找张大个儿有点事,我待一下就回去。”
“嗯。”叶暮想仍旧冷冷的,坐在床边翻看手机。
傅朝思想找点话题,缓解此时的窘迫,“那个……你带套卷了吗?咱们刷套玩玩?”
“傅朝思,你现在真的很尴尬。”叶暮想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把唯一的窟窿纸捅破了,“有什么话直
说。”
傅朝思偷偷瞄了对方一眼,“也……没别的,就……就是跟你道个歉。上次那么说向阳是我不对,但我真的对同性恋没偏见。我以前住在洛杉矶,那边同性结婚是合法的,所以我怎么可能对这个有偏见。”
傅朝思语无lun次地说了一堆,他不清楚对方是否会原谅,但确实都是真心实意。
“你不必和我说一些,与我无关。”叶暮想摩挲着手机,直接把天聊死了。
傅朝思一时更不知怎么接了。
“你胳膊怎么了?”叶暮想微微蹙眉看着他。
对方提起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两条胳膊红了一片,是紫外线晒伤的结果。
下午抓鱼的时候,硬把外套塞给叶暮想穿,他就想到会这样。刚才在外面温度低,没什么感觉。进了房间经对方提起,他才感受到手臂火辣辣地疼。
“没事,就紫外线过敏。我等会儿买个冰棍敷一敷就行。”傅朝思想赶紧找个借口,缓解不尴不尬的境况,“我能借你们浴室洗个澡吗?今天出了一身汗有点难受。”
叶暮想“嗯”了一声,转身拿了件换洗衣服递给他。
傅朝思一诧,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洗完澡要穿脏衣服出来?”叶暮想说。
这不是叶暮想第一次借给他衣服穿了,二人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互相穿彼此的衣服,还是穿了不还那种。
傅朝思接下衣服,说了声“谢谢”,直接走进浴室。
洗澡的时候傅朝思才发现,晒伤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不仅是胳膊,脖子上也都是一片一片的红。
还好今天出门时,脸上涂了防晒霜,否则怕是要破相。
当傅朝思洗完澡出来时,发现叶暮想并不在房间。他正坐在椅子上擦头发,叶暮想推门进来,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
叶暮想搬着凳子坐在他正前方,从袋子里拿出一小兜冰块,裹在一件白T裇里,“拿这个敷一敷会舒服
随后叶暮想举着一小块冰坨,来到傅朝思眼前,“可能有点凉。”话音刚落,直接贴上他的脖子。
“嘶——”
清凉感顺着脖子,撞击着那颗活蹦乱跳的心。
他连忙接过叶暮想手里的冰块,“我……我自己来就行。”
叶暮想松开手,转身去浴室洗了手,又坐回傅朝思面前,“差不多了,敷太久也不好,去敷另一边。”脑子已经坏掉的傅朝思僵直在原地,乖乖听话将冰块换到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