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顾恒伸脚就去踹。
卫明桓握住了他的脚踝,顾恒赶紧抽回来,“你做什么,耍流氓?臭脚也捧着香?”
“别人的是臭脚,阿恒的不是。”卫明桓干脆凑上来,“阿恒身上哪一处,都是香的。”
“不要脸!别碰我!”顾恒大骂,连忙往床里头缩。
他一退,倒是给了卫明桓位置,卫明桓立时鸠占鹊巢,步步紧逼。
再进一步,就将人都抱住了,顾恒试图挣扎,卫明桓便病怏怏地叫唤:“阿恒,我伤口疼,你别用那么大力推我。”
这话当真有效,顾恒便收了力道,满身武功也不敢使出来,只能让卫明桓给抱住了,最后气极了,逮着卫明桓的脸颊就咬了一口。
卫明桓疼得直叫,“阿恒,你别咬脸啊,我明日还要上朝的。”
“你脸皮那般厚,还怕被别人看?”
“给你看不要紧,给旁人看,你也不心疼的么?”
“我心疼个屁!”
“我知道你心疼我的,你嘴上不说,心里是有的。”
“鬼才心疼你……哎,你往哪儿摸呢?”
“阿恒,你别乱动了,我有些难受。”卫明桓压低了声音,嗓子里带着一丝沙哑。
“伤口裂开了?”顾恒惊疑不定。
“嗯。”卫明桓从鼻音里嗯了一声,支支吾吾,十分地不明确,最后往怀中人唇边偷了一吻,“让阿恒亲亲,就好了。”
顾恒又骂一句不要脸,但到底是被人亲住了。
亲了一会儿,卫明桓不知从哪儿将那小木盒子掏了出来,递到顾恒的眼前。
顾恒恶声恶气地问:“拿这东西出来做什么?让我闻闻你的血腥味?”
卫明桓用大拇指缓缓推开那盒子上的木片,一枚已经陈旧到看不清原本面目的草环再次出现。
卫明桓笑了笑,道:“我不敢拿出来,怕一拿就碎了,只能用这盒子装着了,否则一定要亲手戴在你手上。”
“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才不要戴。”
卫明桓往顾恒唇边又亲了一下,动情地说道:“阿恒,这辈子我什么都没有……”
“坐拥天下,走到权力的巅峰,以为是自由,可不曾想还是一副沉甸甸的重担,责任压在肩头,每时每刻都不敢放松……而今唯有一颗真心还算能够自行抉择,蒙了许多血腥尘土,还望你不弃,就收下吧。”
顾恒沉默着,没说话。
卫明桓一把将那小木盒子往顾恒手里一塞,“交给你了,不要负我。”
“我几时负过你?”顾恒轻声问。
卫明桓想了想,回顾以往十数年,“是啊,你从未负我,是我负你良多。”
“那我便不要了,就说这些话,便想让我收下?”顾恒推拒,被卫明桓连手一起握住。
“从雪原那次起,我就发过誓,老天若开眼,谁救了我,我的命算是谁的了。”卫明桓生怕顾恒不允,急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命都交给你,人也一样交给你,如今连这颗心也交给你,你我争斗这么多年,彼此插刀的时刻也不在少数,你若不放心,此物便是凭证。”
“什么凭证?”
卫明桓郑重道:“若哪日我负你,你便持此物来,一剑杀了我,我绝不还手。”
顾恒发出一声轻笑,“我要杀你作甚?篡位为王吗?谁还要过那穷尽心思争权夺利的日子?”
卫明桓万分不解,更慌了。
顾恒挪了一下腰,语气不大好,“把你那臭棍子拿开。”
卫明桓羞赧,“阿恒……”
“别乱摸。”顾恒臭着脸,也觉得不大好受,“你把那话再说一遍,我便什么都应了你。”
卫明桓心道不好,再次关键时刻,若是这次还没回好话,恐怕又要被冷落半月。
他思量许多,顾恒等了许久,着实有些等不住,干脆将卫明桓推开:“走走走,别挨着我,火热得很!”
卫明桓自是不肯,连忙拥上来,又急又慌之际,忽然灵光一现,想起弘文阁那日下午,他冲着顾恒说过的一句话。
“阿恒,我心悦你。”
顾恒怔了怔,终是笑了,抬头便吻住了卫明桓的唇,“我亦是。”
卫明桓没想到顾恒主动亲近他,愣了片刻,被顾恒揪了一把腰侧,“还愣着做什么?都是男人,别扭扭捏捏的。”
一夜过去,天将大白。
只睡了一个时辰的卫明桓,浑身汗涔涔地睁开眼,搂着身边人,又轻轻吻一下对方的脸颊。
这一动,倒是将顾恒弄醒了,男人嗓子沙哑,起床气爆棚:“干嘛啊?”
卫明桓瞧着心上人的模样,心中柔软如斯,温声道:“阿恒,做朕的妻好不好?”
“不好。”顾恒断然拒绝。
卫明桓一愣,随即凑上去,咬住对方的唇,“不许胡说,说好的什么都应了朕。”
顾恒不回答,反客为主地堵住了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