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桓叹了口气,“我……我就同你直说了。”
“我见你家珩表弟,是在十八岁那年,正值先皇大祭,大宁寺封寺……”卫明桓慢慢说来,“也正好是在此处,他穿一身白衣,打扮成了女孩子模样,就静静地站在树下,也不同我说话,只是朝我微微点头,我就记得他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眸……”
顾恒本是要听卫明桓的过往情史,结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场景怎么听起来有些眼熟啊?
他疑惑地望着卫明桓,“你说什么时候?”
卫明桓便重复了一遍,“记得当年你也在,同老四他们混作一块儿,那时候你刚刚准备站队,与我也疏远了许多。”
“所以你就为了当年那个在树下看到的一眼白衣女孩,心心念念十几年,然后一门心思要选男妃?”顾恒惊问。
卫明桓点了点头,“我当时与他交谈了几句,他声音很温柔,整个人干净得不像话,是我从前未曾见过的模样,那时候我……”
顾恒冷嗤一声,“谁穿一身白不干净?你怎么会觉得她是珩表弟?”
“我让楼涤玉查了,当时在大宁寺的,除了世家子弟不会再有旁人,不可能有女眷。皇子们我又都认得,他们没有拌女装的癖好,而且当时出去的,只有你家珩表弟,而且他幼年常被你家游夫人男扮女装,说是这样辟邪,小孩能平安长大……”
“是吗?”顾恒冷冷道,“当时只有珩表弟?”
卫明桓瞧着对方的神色,忽然觉得不大对,“不,楼涤玉查到的消息,除了他,还有……还有……”
想到了某种可能,卫明桓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
顾恒看他,“还有谁?”
“还有你。”卫明桓眼中的惊愕,转化成了惊喜,“是你吗?原来是你吗,阿恒!”
顾恒打了一下卫明桓的脑袋,“你说呢?珩表弟那时突然肚痛,被送出去看大夫了。”
“所以,”卫明桓万分欣喜,握住了顾恒的双肩,“所以当年那个小女孩,是你?”
“是我。”顾恒木着脸。
卫明桓欣喜得不敢信,“可是,他同我说他十二岁,年纪对不上啊!”
“我扮女装,被熟人看见了,我哪敢承认?捏着嗓子说自己十八岁,你个傻缺竟还敢打量我胸,暗示说我胸平……”顾恒也想起了从前的那一桩往事,立时控诉起来。
卫明桓又问:“那,那我怎么会没认出你?我们打小就在一块,不对,你怎么会穿女装啊?”
“我戴着面纱,又故作矫揉造作模样,你只怕被美色迷了眼吧。”顾恒意有所指地打量卫明桓,想到这三日的遭遇,顿时不满起来,“打小就是一副流氓做派,如今更是……”
卫明桓连忙搂着顾恒亲了又亲,“阿恒,我好开心,原来是你,原来都是你,原来我喜欢的,从来都是你!”
顾恒嫌他腻歪,不肯与他坐在一处,被卫明桓拉了回来,又问:“那你如何会扮成那样?”
“还不是同四皇子他们闹得,打赌输了,只能如此了呗。”顾恒提到那时,没什么好脸色,“总之不是什么好事,我穿成那样,自然不敢到人前去,只好偷偷躲到后山,却不曾想还遇到个熟人,自然不肯在你面前丢脸。”
“那后来呢?”卫明桓听得发笑。
“后来遇到你,不就想到了法子?”顾恒看了他一眼。
卫明桓立时了然,“哦,我想起来了,我丢了一套换洗衣裳,是你拿的?”
顾恒哼了一声,没否认。
卫明桓哈哈大笑,转念一想,顾恒当年定然不愿穿女装的,只怕那时是被迫的,而联系到当时的局势,背后恐怕又是一些腌臢事。他见顾恒不愿提,自己也就不问了,只搂着人不停地亲了个遍。
亲得顾恒直推他,差点儿破口大骂:“你是狗变的不成?成天就知道胡啃,啃我一脸口水,别碰我了!”
“你早知道我是狗了。”卫明桓一脸笑嘻嘻,“骂了我多少年疯狗,这名头既然扣到我头上,我也担了这么多年,自然要名副其实才行啊。”
“这种话也说得出?”顾恒愈发觉得这人脸皮之厚,比以往有过之无不及。
卫明桓凑近顾恒,咬耳朵道:“等回了宫,你再穿一回女装,可好?”
“不行!堂堂中宫之主,怎能失了颜面?”顾恒不肯。
卫明桓又道:“不给被人看,就在床上穿,给我看就行。”
“你……”顾恒气结,半晌才吐出一句,“不要脸!”
没过几日,楼涤玉就被他家六爷偷偷安排了一个任务,从宫外带了一套特别的女子服饰进来,还勒令不许让第三个人知道。那晚之后,堂堂皇后殿下再次出宫逃走,这回没人知道去处,卫明桓足足找了半月,才从长亭侯府将人逮回宫来。
回来后,顾恒还是一个冷脸,直到卫明桓再三保证,他才缓了脸色。只是这种保证,又能管得了几日?不足一月,卫明桓再次拉着他去了大宁寺后山,一呆两日,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