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在意。
然而让我在意的东西再一次出现了。
在我杀掉那个私生子二十年后,我又遇见了一个孩子。不是男孩,是女孩。没有生在大家族里,而是被她的父亲迈进了青楼。
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做着女仆的活。她默不作声地用抹布一遍又一遍地擦洗着已经很干净了的地面,即使是被高等级的游女们踩了好几脚也没有停下来。
我之所以关注她并不是因为她长得貌若天仙,或是丑陋逼人,也不是觉得她异常可怜。
只因为她长着缘一的脸。但是比缘一那张脸更小,表情更柔和,五官更加秀美。
这是巧合吗?
一连出现两个?
因为这一次这个女孩和鬼杀队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所以我没有杀她。
我不想看她,但是我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眼睛。
我每天会不经意地露过,或者干脆在在隐秘的地方蹲上一小会儿。
女孩她总是沉默不言,似乎不会讲话的样子。她总是被支使来支使去,她似乎有干不完的活。
看了一段时间,我就觉得厌了。我又开始觉得她和缘一长得一点也不像,眼睛也不是正宗的红色,还夹杂着几丝闪亮的灰色。
我打算离开。
在我想要离开的那个夜晚,我在屋顶上,看见一直忙活着的她放下了手里的扫把——看起来像是脏活完了。
我想,她终于开始休息了。真难得。
然后我看见,女孩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凭借我灵敏的视力,我看清那是一根笛子。不知道是用什么刀削成的,表面凹凸不平,握上去一定很难受。
女孩把笛子竖在了唇边,开始吹奏。
那是无边美妙的音乐,她对于笛乐的掌控程度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名吹笛人都要高。
而且她吹了一首我很熟悉的音乐。
母亲的摇篮曲。
我觉得我要疯掉了。
在我独自面对无数个黑夜的时候,缘一难道已经转世成为别人了吗?既然转世了,那为什么还要表现出这种让我记忆深刻的东西?
我很迷茫,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再一次逃离了这里,再一次的嗯。
再一次经过这家花楼是在四年之后。出乎我意料的是,连秃都不是的那个女孩突然跨越了新造,直接成为了那家青楼的花魁。
如果这是命运的话,那也难怪……
她本来就很聪明,学什么都能一下子学会。而且她长得那么美,只要男人眼睛没瞎,就都会感受到她的美。
她红色的眼睛告诉世人,她命里缺火。她需要一把足够将她整个人烧起来的火。
我很轻易地就打听到了她作为花魁的名字。
歌流仙。
三个月以后,我伪装成人类进了这座青楼,花了一两银子指名了她。
她就像我想的那样不善言辞,甚至不怎么说话。但是光凭借她的肢体动作,我就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这算是默契吗?
……我不知道。
我来到“歌流仙”的房间里等候她的时候,我环视了一圈周围的装饰,很华贵,但都是老板娘调的东西。
我等待了大约五分钟。
但当我听见对方那缓慢的脚步声后,我反而生出了怯意。
这是我第三次落荒而逃。
十二鬼月会议的及时召开让我填补了内心的空虚。六位上弦齐聚,就连鬼公主也凭借自己的身份,位列会议当中。
鬼月会议十分乏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但是一般来说都不会有什么有趣的事。但是后半场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那一次,鬼王相当生气。
非常、非常的生气。
而那一次,我听到了鬼公主的名字。
——舞杳。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同名,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并不是这样。
名为舞杳的鬼公主,似乎就是日歌的女儿。
我想起舞杳曾经说过自己的母亲是人类,而我又想起刚刚加入鬼杀队的时候,雾一跟我说起的那个抛妻弃女的名为无哉的……变成了鬼的男人。
我一时冷汗淋漓,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我不能想,我一旦开始想这些东西,鬼王就会接收到我的思想。
所以我得保持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鬼王之所以勃然大怒的原因,是因为舞杳的母亲——日歌。
两百多年之前,在他袭击鬼杀队本部的时候,有一只鬼找到了即将分娩的日歌,并且撕开了她的肚子,将小宝宝活生生地挖了出来。
而那只鬼就是如今的下弦之一。
也就是说,他吃掉的那个小宝宝其实是鬼王的孩子。
我没想到那位大人竟然会和一个人类生下儿女,而我也没有想到,鬼王竟然还挺在乎自己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