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怕是有些不妙。
这怪物不止是出现在方才的幻境中,连现实中也出现了。
沈秋庭皱眉道:“先回去,看看岁寒城那边怎么样了。”
岁寒城中比兽chao刚出现的时候更为安静。
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连沿街的帐篷都关紧了门帘,如果不是偶然可以看见门窗上一闪而逝的人影,几乎像是一座失去生命的死城。
不对劲。
几个人刚一赶到城主府,就正撞上了行色匆匆正准备出门的祁思南。
祁思南看见他们,惊喜了一下:“师兄,小师弟,你们终于回来了,有没有受伤?师姐,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沈秋庭一个一个地回复他:“我们都没事,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岁寒城中最近有没有出什么事?”
祁思南放了心,闻言脸又垮了起来:“最近城中确实出了一些事……神农谷已经加派了人手过来,正在加紧安派诊治。”
他方才行色匆匆的,正是要去接神农谷第二批过来的人手。
沈秋庭拧紧了眉,追问道:“是不是有人身上出现了妖兽的特征?”
祁思南有些疑惑:“小师弟,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按理说消息还只在岁寒城内部,没有传出去才对。
沈花醉接了话:“我们方才在外面遇见这种半人半妖兽的怪物了。”
祁思南没料到事情已经这么严重了,脸色难看起来:“现下林谷主已经过来了,正在城主府中诊治,还说不好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沈花醉要去安置姜落,沈秋庭和白观尘互相看了看,决定先去看看林枫的诊治结果如何。
两个人在林枫的院子外面,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灵药味,还有一阵接一阵的哀嚎声。
那声音听着有些像人的痛嚎,却更加尖细,模糊听起来更像是某种奇怪的鸟类的鸣叫,直叫人心头一颤。
两个人立刻快步走了进去。
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修士。
他的脸上生着一个长而尖利的喙,脖颈上覆盖了一层深黑色的鸟羽,看上去奇怪极了。
林枫往他身上扎了几针,止住了他的哀嚎,让他安静地睡了过去。
见两个人走进来,林枫擦了擦手,皱眉道:“他的身体看起来十分健康,我并没有查出究竟是什么问题。我问过他的亲眷,他家是近些年才从中州搬到北域的,断然不可能有妖兽的血统。”
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说句不自量的话,连林某都查不出来的东西,当世怕是很少有人能查出来了。”
这话是实话。
几个人纷纷沉默了下来。
不知道缘由,遏制起来就难了。
白观尘问:“这种症状的蔓延情况如何了?”
林枫道:“目前人数还没有很多,大约在三十个上下,已经全部集中起来了。这些修士大多都是修为偏低或身体偏弱的,且都被妖兽抓伤或咬伤过。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共性。”
沈秋庭忽然道:“林谷主,如果不是身体上的病症,这种情况还有可能是什么原因?”
林枫蹙眉思索了一会儿,迟疑道:“如果不是身体上的原因,那就只有可能是中了咒了。”
咒是魔域一种极为古怪、且应用范围极广的群体性法术,几乎每一种咒都分外奇诡且Yin损,没有对这种东西的深刻了解根本不可能解除。
这种法术虽然厉害,但对自身的反噬也极大,不仅修行条件极为严苛,更重要的是每次施法都要使用自己的血rou和神魂,一次下来就不人不鬼,死后连进入轮回都不可能。典型的损人损己,几乎没有几个人会去碰。
咒术比蛊术知道的人还要少,按理说早就应该绝迹了才对。
林枫又叹了口气,道:“如果真的是咒术的话,我神农谷怕是无能为力了,还是早些请天机楼的燕楼主过来为好。”
术业有专攻,燕家对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向来研究甚广,说不定会知道此法如何解除。
天机楼都是一帮子手无缚鸡之力的神棍,兽chao这种事压根就没法参与,因此眼下岁寒城中也没有天机楼的人在。
沈秋庭盘算着,待会儿得去找一趟陆乘。
陆乘跟燕尽欢关系向来好,定然有可以联系上燕尽欢的方法。
林枫的身体还没有好全,说了一会儿脸色就白了下去,沈秋庭见状忙道:“林谷主,您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林枫也不勉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林琅那个臭小子呢?他一天到晚不安分得很,倒是辛苦你们这些当长辈的了。”
听到这句话,沈秋庭和白观尘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林枫见他们的脸色,手指颤了颤,问道:“两位不必瞒我。小儿可是……出事情了?”
沈秋庭斟酌了一下,一把扯回想要开口的白观尘,笑道:“哪有的事情,只是阿琅最近不在岁寒城,被……掌教师兄叫去别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