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燕尽欢给他卜的最后一卦,说里面有他这一劫的破解方法。
白观尘解释道:“里面是进入白塔幻境中的方法。”
他在短短的时间内跑遍了小半个秘境也没有找到沈秋庭的影子,几乎都要绝望了。
幸好他最后看了这个锦囊。
他没有说这其间的过程,只是单单这一句话,沈秋庭就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劲才能来到自己身边。
他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只能将目光落到了白观尘手上的锦囊上。
燕尽欢怕是早就算到这只锦囊会到白观尘手里了。
哪怕是能窥天机的天机道体,哪怕燕尽欢是千年来天机楼最有天赋的楼主,他知道的东西也太过超出这个世界的范围。
不过斯人已去,再说这些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沈秋庭“嗯”了一声,将锦囊接了过来,妥帖收好了。
往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他这位故友的转世,留着当个念想也好。
他这两辈子都算得上一句命途多舛,也多亏了他们家小白和这些故友的帮衬,才能平平稳稳活到今天。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问白观尘道:“有什么发现吗?”
他实力不够可能看不出来,但白观尘说不定能看出一些他看不出的危险。
谁知道白观尘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危险。”
在这种情境下,没有危险才是最大的危险。
两个人对视一眼,纷纷加强了戒备。
只是这座白塔内部好像真的没有危险一样,两个人顺着回廊走了一圈,也没有遭遇到什么袭击。
直到两个人重新回到原地的时候,周围的环境才发生了变化。
右边原本的石龛不知道什么时候隐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扇Jing致的石门。
石门上刻画着一幅Jing美的升仙图,旁边两阙从云层之上拔地而起,护卫着正中间的天门,散发着隐隐约约的金光。
上面的仙灵之气太过明显,几乎不可能是魔界的东西,更像是上古某个大能的府邸。
但这白塔是林琅引他们进来的,里面想也知道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事。
沈秋庭打量了门一会儿,皱了皱眉,道:“进去看看?”
白观尘拦了他一下:“我先进。”
沈秋庭心中一暖,主动往后退了一步,给白观尘让开了路。
门没有关,轻轻一推就开了。
门内的布置像是一座空旷的厅堂,在厅堂的正中间,摆着一座黑漆漆的棺材。
沈秋庭绕着厅堂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终于把目光落到了那具棺材上。
棺材是最普通的木质,看起来并不结实,上面的黑漆也刷得很粗糙,不少地方没有照顾到,大咧咧地露出了里面半朽的木头。
棺材上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花纹,凑近了看才能看出大致是两星花的形状,一团一团杂乱无章地缠绕在一起,像是孩童粗劣的刻画。
沈秋庭不打算上手,想了想,拔出了迟明,扔到了棺材盖上。
灵剑和本就不够结实的棺材相撞,棺材盖立刻就被砸出了一道细细的裂缝。
迟明茫茫然在棺材盖上躺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它那个不靠谱的主人究竟想要它干些什么。
它思想激烈斗争了一会儿,终于破罐子破摔,开始卖力地撬起棺材盖来。
一直佩在白观尘身上安静得像是一把死剑的饮雪终于忍不住,主动跳出来跟迟明一起去砍棺材了。
沈秋庭摸了摸被饮雪出鞘的时候“不小心”削掉的一小段衣摆,摸了摸鼻子:“好端端一把剑,脾气这么大做什么?”
白观尘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了一会儿,终于无奈道:“你在饮雪面前欺负迟明,它不找你拼命已经是看在交情的份上了。”
沈秋庭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只能叹了口气:“行吧,下次等饮雪不在的时候再欺负。”
两把灵剑动作很快,没过多久就把棺材盖撬开了。
两个人耐心等了一会儿,见棺材里确实没有什么危险,才走了过去。
棺材盖已经被完全掀开丢到了一边,里面藏着的东西也完完整整地显示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是一具尸体。
尸体裹着一袭华贵的玄衣,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苍白的脸上五官漂亮而妖异,如果不是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体征,简直就像是睡着了,稍微刺激一下就能重新睁开眼睛。
沈秋庭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喃喃道:“这是……我的尸体。”
白观尘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
沈秋庭回过神来,迅速顺着白观尘的力道后退了一步,头疼地揉了揉脑壳:“呸,不是我的,是魔神的。”
虽然已经从幻境中抽离出来了,但到底浸入的程度太深,稍不注意就有些恍惚。
或者说,这座塔内部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