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从午后睡到晚上八点,可真够厉害的,想起梦里和那男人这几个小时的点滴,江洋心里泛暖,奇怪,可从没和一个男这么、诡异的温柔相处、对视,哪怕铁死党陈刚。
“江洋哥。”张小兰又在敲门。
“诶,来了。”江洋趿着拖鞋跑出去开门。
“我姑给你的。”张小兰递过一个盖子上写着个大大的【寿】字的大盒子,“寿衣,她说你姥姥衣橱里也有一套,到时两套都穿上,说姥姥付钱的了”。
“谢谢,”江洋接过盒子,和张小兰寒喧了几句,送走张小兰,把寿衣收到衣橱里。
走到床边握起姥姥的手,这回再也感觉不到任何回握的力度了。
那一天真的就快到了?
江洋丧丧的走出来,坐在临时搭的小床上。
看了眼手机,网络信号依然羞涩。连想和陈刚吐槽一下、亲睹生命流逝的苍茫心绪都没法。
该死的网络从来没有超过一格,连刷个朋友圈都不行,别说打游戏,无聊的他又琢磨起到这后诡异的逢睡必连续剧式入梦规律,接下去会是什么剧情走向?他既好奇,又、好吧,又有点念想那人;
这夜,有点难撑,去下盘棋也好啊。
江洋第一次以主动求入梦的姿态躺下,有点忐忑和兴奋,心头嘣嘣跳,像个要赴约的楞头小子。
躺着胡思乱想,数着嘣嘣嘣有点过于强劲的心跳声,江洋终于求仁得仁:
果然,又到了军帐里。
不同的是、这回他没有躺在床榻上,而是站在军帐中,OH YEAH,他解琐了站立和行走技能?
江洋在军帐中缓缓踱步,那男人不在,于是他尝试着轻声说了一句喂喂,你在吗?
哈哈,除了站立行走他同时解琐了出声说话技能?真特么神奇。或者还能刷出个宝箱密籍什么来?
啪的一阵风,男人掀开帐帘、大步走了进来。两人都被彼此吓了一跳。一个怔在原地,一个吓得差点跌坐在矮榻上。
男人先回过神来,一付你来了的神情,手足无措的原地转了一圈,转了出去,回来时又是拿了个托盘,两杯温水,递了一杯给他。
这么快又来了?男人真没想到,但也真开心。
“那个、我、能出去看看吗?”江洋结结巴巴的说。他有点好奇外面是什么?
男人第一次听到江洋说话,愣了好一会,缓缓点头,这声音真好听,官话一般,毫无方言土气,又比他的声音温润平和。
男人转身又大步走出去,应该又是去拿什么,江洋已习惯了。
果然,男人拿了一件长袍回来,递给江洋。
江洋看了看自己,一身牛仔裤T恤打扮,不知这古代男人怎么看他这付打扮?很chao?很帅?
长袍他实在不太会穿,搞了半天也不知哪根带子系哪,腰带又得怎么系?无助的看向男人。
男人哂笑了笑,伸手环向他腰际,要帮他先找出内里的如意小扣。
过于高大的压迫感,让江洋往后退了一步,又想起第一次入梦时男人诡异触碰他的脸,又往后一退,男人神情一滞,拉住他衣襟。
“都是男人……”
“同为男子……”
两人异口同声,又同时打住。他想说的是,都是男人有什么搞的?
估计男人想说的是,同为男子有什么矫情的?
男人没理会他莫名的神慌,往前一步,双手依然往他腰间摸索,扯出衣带和如意扣,边系边想这腰有点细。
男人高大的身影投在江洋身上,江洋莫名紧张得忘了记住穿系顺序。
最后男人居然从矮几下拿出一顶假发?还有这神Cao作?
江洋终于缓过来,笑着接过套在头上,一袭青丝就这么兜头垂了下来,从男人的神情,江洋知道应该不算很诡异难看?但他又不好意思要铜镜来看看。
也太、太过俊逸生姿了?说玉树临风也不差了,男人凭带兵多年的冷静从容才堪堪保持不露声色,实在不好意思当面表达对另一个男人容颜的赞美。
这是他起了觉得这人着长袍蓄长发定十分俊雅过人的心念后,特地让人找来的浅蓝长袍和假长发。
一袭长袍一头及腰青丝,才是他惯见的装扮。
他递给江洋一根发带,让江洋自己束发,便坐在矮几边,拿起早就翻烂的兵书看了起来,心跳得飞快。
诶,他很想、他应该帮这人束发,只是手居然有点震颤,他怕忍不住又去碰那人白晰光滑的脸、或环抱那细腰?
江洋见他还没有出去走走的意思、又不懂怎么束发,便在他对面坐下,微蹙的眉眼又透着凌厉俊漠了,紧抿的薄唇又出卖了男人的紧张?江洋偷瞄他看什么书看得这么苦大仇深?
男人眼神余光一直注意着江洋的一举一动,见他偷偷打量自己,便装着蹙眉抿嘴,内心紧张得打鼓,第一回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长得不太对他眼?守疆多年糙了许多……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