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办公室门,她听见了易恒在办公室的声音,说着什么坐牢和诉讼书?
傅以苼立刻明白过来,他们要送她儿子去坐牢。
他不能去!
她一把推门进去,双膝砸到地上,脑袋直往地板上磕,说她儿子无辜的,肯定是搞错了,她儿子不会害人,一定有隐情,求他们救救他。
不管易恒和傅以棠怎么拉她,怎么解释,她只知道一个劲的磕头,额头鲜血直流,糊在脸上,她也不知道疼。
傅以棠没办法,只好打晕她,送回了家,让人严看着她。
她何其聪明,知道绑架是真的,要坐牢是真的,所以用了以命换命的蠢方法。
她清醒时悄悄写了遗书,那看着她的人,不会二十四小时一刻不停的盯着她。准备好一切,她服药自杀了。
留下的遗书里,字里行间全是镂骨的字句。
她说:以棠,我唯一的弟弟,我在世上唯一的牵挂就是他,一定要教好他,以后,他就是个孤儿了,你一定要事事向着他,纵使他将来犯天大的错,我都替他了……
遗书后半段,也是为季思宁说尽了话。
偿命她偿,坐牢她去,哪怕将她的尸体抬到法院去,她也要替儿子去,她这半辈子没过上正常的日子,不能让季思宁步她的后尘。
她学会很好的利用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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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一炤心疼得绞紧,不再透露,陪着韩渝到半夜,等他缓过一点,哄着他,要乖乖待在学校,等他回来,千万不能多想,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
几天后,韩渝听到了季思宁休学的消息,傅以棠亲自来学校办理的。
半个月,也就是元旦之后,傅一炤回了学校。他瘦了,韩渝也是。
初雪来了。
一夜间,满地银霜,薄薄一层,等到天黑下来,地上也泛着白光。
小雪慢慢变成了一团团的棉花团,自万里高空飘来,轻盈落到原来的雪面上。
雪越积越厚了。
短短几天,整个凤城都浓罩在了白茫茫的一片中。
学校的树枝被压弯了腰,等到课间,有同学打起了雪仗。一个雪球飞来,正好砸在韩渝摊开的书面上。
韩渝缓缓抬头望去,门口几个男生惊恐的望着他,手里还捏着雪球,意识砸偏了,几人面面相觑的对望,都知道学校里名人的脾气,顿时垂着脑袋。
韩渝端着书,走到垃圾桶旁,抖掉书面的有些化了雪,又擦了擦书上的水渍,淡淡的道:“没事。”
几个男生赶紧溜走,走远才开始打闹起来。
韩渝刚回位置坐下,一个身影冲了进来。
“渝哥,渝哥!”郑雄滚了个篮球大的雪球抱进来,要拿给他,雀跃道:“走,我们打雪仗去。”
韩渝摇头淡道:“不去。”
郑雄嘟囔道:“还学习啊,课间放松一下。”
“傅老大,”郑雄说着看见傅一炤走下来,把雪球要交给他,“走走,二班在楼下,叫上人,我们去打服他们。”
傅一炤不接那冰手的东西,拉起韩渝,“去楼下。”
韩渝抬头看了两眼。傅一炤把他的羽绒服拉到下巴,轻声道:“等我扛你?”
韩渝合上书,跟着他们俩下楼。
大Cao场上,雪花不停的落下。韩渝踩在咯吱的雪地上,白皑皑的雪幕中,一个个颜色不同的身影,在雪中乱蹿。
蹦来跳去的。
那拳头大的雪球,正在隔空乱飞。
“啪”一声,韩渝羽绒服被打得响了声。
一回头,三米开外,砸他的顾沫吊儿郎当的站在他身后。她的身侧是围着围巾,穿毛绒大衣的何缓。
何缓看见顾沫都砸了,雪球抛出,一个砸韩渝身前,一个正砸傅一炤脸上。
见傅一炤脸色一变,顾沫拉着她就跑,边跑边道,“缓缓,怎么不砸郑雄?一看他就比较好欺负。”
“我向不准。”何缓无辜的语气。
“雪厚,上来我背你,”顾沫停下脚,弓下腰道:“别管他们。”
一伸出手,寒气绕在指尖,韩渝扒掉傅一炤脸上的雪。
看着他鼻尖通红,韩渝轻笑一声,“怎么不凶她了?”
傅一炤听见他笑,凝固的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转头去望,那两人早跑没了影。
“去砸二班的。”傅一炤目的是带韩渝下来走走。
在他们说话的时间,郑雄团了一堆雪球,正用衣服兜在身前,催促道:“来,快点,一会上课了。”
他们三个浩浩汤汤的走着,很快成了活靶子,韩渝白色的羽绒服还好,傅一炤黑色大衣,郑雄屎黄色面包服。
没一会,他俩吃了不知哪些方向飞过来的实心雪球。
被砸得狼狈。
有的砸到了韩渝,韩渝挨了无数下,来了劲,逮着一个追着打,也不管是几班的。
本来二班是一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