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棠抬起头,唇抖着道:“我是不是太狠心了?老公,让儿子回家,你给他钱吧,他这样一走,我怕他想不开。”
傅以棠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易恒看了心疼得紧。
易恒停下脚步,扣住他的肩头,柔声道:“他借贷款,卖家里的东西,我都可以为他还上。”
傅以棠瘪着嘴点头。
“我说了他两句,他还拿枪。”易恒掌握着音量,又道。
见老婆不说话,易恒继续道:“我当然希望他变好,你也是。”
“东西可以再买,”傅以棠担心儿子,试图说服易恒,眼巴巴的道:“他没有钱,还不上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易恒扣着他的双肩,让他去椅子坐下,说:“把韩渝叫来,房子转到他名下,银行那里我去处理,你还没用餐,先吃点东西?”
易恒叫来管家,“先上菜,门口的花瓶收拾了,换新的。”
管家来了,按照吩咐行事。
傅以棠看着满桌的菜,又看看易恒,心里堵塞,发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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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渝刚躺下来,听见了推门声,接着,沉沉的脚步声踩了进来。
是傅一炤。
韩渝揭开帘子,看着垂头拖步走来的人,问道:“去哪里了?”
上晚自习,他没看到人,消息也没回。
“回家,”傅一炤垂头丧气的道:“有点事。”
听出语气凝重,韩渝质问的话没说出来。
而且傅一炤的心情明显不好。
韩渝话到嘴边,变成了轻轻柔柔的语气,道:“先去洗漱。”
傅一炤弯下腰,端着洗漱盆去了卫生间。
在听到开门声时,韩渝赶紧伸头看,傅一炤的眼眶微红。
这是哭了?
看着他爬上床躺下,韩渝和他在帘子里说悄悄话,“谁欺负你,跟渝兄说?”
傅一炤搂住他的腰,脑袋枕到他的肩头上,沉默着没说话。
这是怎么了?
遇到了困难?
韩渝想着,轻声道:“是不是要钱,我再拿五千给你,但,要省着点花。”
傅一炤摇了摇头,硬硬的发茬蹭着他的胸膛。
钱都不要了?
事情有点严重。
韩渝又道:“那明天上完课,我回家给你做吃的,吃了不用你洗碗,东西我收拾,你只负责吃。”
家?马上就要没家了。
如果还不上钱,下个月房子会被收走,那可是韩渝和他的小窝。
想到这里,傅一炤脸深埋在韩渝的胸口,泪水憋在眼眶里打转。
半响后,韩渝依然得到一句回应。
韩渝附在他耳边轻语道:“是不想学习?那给你放几天假?”
眼前突然黑下来。
十一点关灯了。
韩渝也没再问,抱着他的肩头,拍着肩背哄睡。
第二天最后一节课刚下,傅一炤收到了银行消息,提醒他,一号还款。
五号提到了一号?
明天就是一号!
同时,韩渝也收到了傅以棠的消息,让他去一趟别墅,要避开傅一炤。
韩渝有些疑惑,但想着没什么大事,就没跟傅一炤说。
他们各怀心事地看对方一眼,异口同声的道。
“渝兄,我晚点回家。”
“我有点事,你先回去。”
又是默契一点头,出了校门,他们各自出发。
傅一炤赶往了银行,要找他们理论。
韩渝则去了易家。
易家出来后,韩渝心情久久没平静下来,原来,傅一炤一个月不到,败了两千万,而他们现在住的房子,马上被银行低价出售,用来抵债。
不过,傅一炤的爸爸告诉他,会买回来,过户到他的名下,实则仍然是傅一炤。
司机载他到金苑,韩渝下车后,在路边吹了半天凉风,才回过神。
冷静下来后,他打电话给傅一炤,“我到家了,你现在在哪?”知道他在银行。
“回家路上,晚点回来。”傅一炤道。他刚和银行的工作人员吵了一架出来,这会才了银行门口。
韩渝“嗯”了声。
挂了电话,他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双手放进兜里,原地站着等傅一炤。
一个小时后,一辆出租停在他身前,傅一炤开门下车走来。韩渝看着走远的便宜出租,又回头望傅一炤。
傅一炤的情绪隐藏在轻颦的眉间,韩渝给他抚了下,当做什么事都没不知道,握着那冰凉的手,牵着他回家。
韩渝边走边问:“想吃什么?”
傅一炤听得眼眶一酸,和他十指紧扣,还是不想说话。
回到家,韩渝道:“去沙发坐一会,看看电视,煎牛排给你吃。”
韩渝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