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延肖正门走进来,第一眼看向季思宁。
“阿宁。”候延肖走近坐了下来,道:“阿宁,你和谁说过话?”
季思宁垂着头,淡道:“只是想到了些往事。”
候延肖看向傅一炤,说:“是不是他?”
季思宁侧过脸,看着那清澈的黑瞳,勾唇道:“为什么这么认为?”
“直觉。”候延肖侧过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候延肖的眼神匆匆一暼会觉得神秘,仔细去看,又会觉得傻呆呆的。
季思宁觉得他傻,笑道:“马上上课了。”
候延肖拿出书来,抬眼越过眼前一排排的黑发顶,望了眼黑板。
韩渝踩着打铃点走进教室,路过傅一炤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回位置坐下,写了字条问何缓。
“刚刚傅一炤跟季思宁发生了什么?”
他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纸条很快被传了回来,何缓道:“傅一炤问他弟是不是有坏心思,结果,季思宁不理他,季思宁的同桌回来后,问季思宁,傅一炤是不是欺负他,季思宁好像说,是。”
韩渝心里一惊,他们没招惹谁啊?
下课后,他收到了友情的提示。
季思宁走到他的桌旁,履行班长的职责,慢慢的道:“上课认真听,有话下课再说。”
这是季思宁第一次和他说话,语气可谓谦和有礼,话里也没有任何敌意。韩渝拘谨的道:“……我下次注意,不好意思。”
季思宁轻轻点头,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他说韩渝,大家听到了,傅一炤自然也听到了。傅一炤不服气。
居然说他渝兄传纸条?
这是报复!
于是,他买了个秒表,暗中观察和等待了一周,终于在一天上晚自习时,逮到了候延肖的把柄。
候延肖出去买东西,脚尖踏进教室的刹那。傅一炤手机放桌子和自己身前的位置上,悄悄拍了照、一手还按停了秒表。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候延肖迟到了十秒钟。
下了第一堂晚自习,傅一炤径直去办公室,找陈峰告状。
“主任,你看,我们班的候延肖足足迟到了十秒钟,这种情况是不是要严惩?”
陈峰眯眼,看了眼他拿着的秒表上的数字,还真是迟到了。可是十秒就惩罚学生,是不是过于严厉了?
陈峰眼神一转,随即语重心长的道:“你这半年多表现非常不错,去凑够一分钟,到时我再狠狠的罚他。”
“一分钟!这么严重最起码要五千字的检讨吧?”傅一炤继续问道。
陈峰心道:以前你逃课打架的时候,最多就一两千字,这会到别人头上,直接说五千。
这小子比他还狠。
陈峰哈哈一笑,“那是。”
傅一炤心满意足的回到教室,得逞的看了眼候延肖。季思宁暼见了他的模样,不知道他笑什么,直觉他哥没有好事,对一旁的候延肖道:“下次上课早点来,打铃之前。”
候延肖点头。
那之后,傅一炤就是办公室里的长客了,经常去告候延肖的状。
候延肖上课回答问题不积极、咳嗦声太大,下课睡觉影响班风……一件件事,时间、地点,都清晰地记在本子上。
陈峰听完,忍住没打他,道:“能不能汇报点正常的事?”
傅一炤脑袋一转,使出了绝招,靠在陈峰的耳边,煞有其事的说:“我发现他最近学习不认真,上课总傻笑,主任你说,这会不会有问题啊?”
陈峰盯着傅一炤的狐狸眼,半信半疑的道:“真的?”
傅一炤肯定地点头,放低了姿态,求教的问道:“主任,这是什么情况?”
陈峰纵横职场多年,和学生打了几十年的交道,此时再明白不过,如果傅一炤以往是编瞎话,那今天一定是真的。
陈峰的表情凝重起来。
学校三令五申的强调,不能谈恋爱!
陈峰暗自决定下来,要调查三班。
傅一炤看陈峰眯眼思考,知道得逞了。他出办公室,留陈峰在办公室慢慢消化,自己悠哉的在走廊上晃了一会,才回教室。
如此风平浪静的过来几天。
一天下了上晚自习,傅一炤去个卫生间的时间,再回到教室时,三班被逮走一伙人。
其中还有韩渝。
一问同学,才知道,都刚被教导主任带走。
傅一炤跑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门口,陈峰扭头望了出来,对他哼笑一声,道:“来了,就差你了。”
傅一炤余光暼了眼顾沫,顾沫望他,微不可查的摇头。
傅一炤疑惑的迈步过去,和他们站成了一排。
天花板的灯光照下来,明晃晃的添了严肃。
陈峰背着双手,地中海的一缕倒向头顶一侧,脑门蹭亮。他一个个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