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斐琦望着高悦,见他情绪平稳,不再想之前第一次听说时那么抗拒,心中稍安,对于两人可能有后代这件事,他其实是真的非常期待的。
而后,赫连野又给周斐琦诊了脉,皇帝两天没怎么睡觉了,脉象虽然依旧强劲,却也有浮起飘荡,这些就是需要好好休息,再加补药调理。他便亲自开方拿药又亲自去煎药,一丝一毫不假人手,可谓是相当尽心尽力。
周斐琦没等到赫连野把药熬好,就被高悦催上了龙床。高悦亲自给他宽衣解带,一边脱他衣服,一边小声嘟囔:“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是个工作狂呢?我以前加个班儿你都哼哼唧唧说一堆过劳挂的故事,怎么换到你自己身上,就这么不懂爱惜自己呢?你这样下去,不是要害我失眠吗?你好意思吗?”
周斐琦被他念叨却甘之如饴,总觉得这世界上有一个愿意念叨你的人也是件非常幸福的事。至少说明,有人疼有人爱,自己不是孤家寡人,这种相依相伴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因此,他望着高悦眼里全是笑,就像是棉花糖又裹了层蜂蜜,那粘稠的眼神,任谁看了,不得说一句齁死了?
高悦被他这个眼神盯着,明明老夫老夫了,竟然还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倒下去,压在他胸口,问:“你到底听明白没有?”
“嗯,明白。”周斐琦态度还挺乖的,就是手有点不太老实。
不一会儿,极阳殿的主寝里就传出了高悦的惊呼——
“喂!你干嘛?”
“检查一下你肚子里到底有没有……”
“……你留……氓啊!”
小乙子早就把殿门给那二人关好,他站在门外,望着高悬的太阳,眨巴着眼睛想,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白日宣那个啥啊?皇上可真厉害,两天没睡,还能搞得高毕焰又哭又叫,实在令人羡慕不来……
一个时辰后,高悦轻轻喘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他边披衣服,边侧头去看周斐琦。周斐琦这会儿睡得很沉,嘴角微微扬着,好似正在做什么美梦。高悦见他这样,便倾身在他上扬的唇角处亲了一下,又没忍住咬了下他的饱满的唇瓣,咬完了,还偷着轻轻笑了声,才微红着耳朵披上衣服下地,自己去后面的汤池洗漱。
今天周斐琦太累了,高悦几乎是哄得把人哄睡了,不然这个事后清理的活儿周斐琦肯定是要抱他来的,这个习惯自从两人再一起就如此。以为周斐琦把他当成宝贝一样伺候,现在周斐琦简直变本加厉,把他当成了稀世珍宝,好像特别怕失去他。有时候高悦觉得,周斐琦每次抱他的时候,跟以前最大的不同就是,周斐琦内心好像少了点儿安全感。高悦把这理解为失而复得的恐慌,或者说是后遗症。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多少有那么点后遗症,所以他再次与周斐琦相认后,才会那样纵容。当然现在也很纵容,不过是听了子弦道长的话,更多是出于对周斐琦的健康考虑。
高悦其实没有多少清理的经验,这会儿自力更生还得靠着回忆之前周斐琦每次帮他的‘专业手法’,一边洗一边忍不住唉声叹气,感觉再被周斐琦这么伺候下去,他可能真要被他养废了……
汤池里水声淅沥,高悦脑子里还在想这几天发生的事,以及活着的人和死了的人。不过,无论怎么样,他相信自己,也相信周斐琦,他们两个最初的那个目标一定会努力去实现。
高悦想,周璨和公子宝这件事牵扯出来的人和事不论结局如何,最终也不过是一场悲剧。李荣儿也好,乔环也罢,甚至何永川、何幻、百羽鸣喧等等这些人,都只不过是那个奇门局里的一颗人形棋子,那个奇门局要颠倒的或许是天地秩序,或许是周璨和公子宝的命运,但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成功,因为他们可能忘记了,不论在哪个世界,能量都是守恒的,种什么样的因必然是得什么样的果,也因此,高悦从以前经商的时候就很注重自己公司品牌和口碑,也正因那份正向的力量,他那个公司才会一步一步做到上市……
当然,大周和高悦的公司不一样,这是一个国家,想要引导这个国家蒸蒸日上,所付出的心里和自身需要散发的能量定然又是另外一个档次。
不过,高悦想着,只要有周斐琦在自己身边,一切都会变好。这一点,他心中特别坚定。
洗漱过后,高悦回到前殿,想着周斐琦好不容易睡着,怕吵到他,就没叫人进来伺候,自己找了条布巾擦着shi漉漉的头发,站在床边看了下周斐琦睡得很好,便安心地笑了笑。
这时,门外响起小乙子的低声轻唤:“陛下?”
高悦连忙走到门口,轻轻拉开门,也没顾上头发还滴着水就那么出去了。
小乙子见他这样,忙伸手要伺候,被高悦挡了下,却问他:“何事?”
小乙子忙道:“是镇东将军求见。现人在御书房候着。”
“他可有说是何事?”
小乙子道:“只说是有要事,求见陛下。”
“陛下才睡下。你让他等会儿吧。”高悦说完就回了殿里。
小乙子去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