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更惊奇了,小声问梁辰:“你身上是带了什么法宝吗?驱蚊符那种?”
“驱蚊符是什么——哦,你是说为什么别人一见我就退避三舍?”梁辰反应倒是很快,笑道:“你要是生了一个见人就尿的儿子,你也可以享受这个待遇。那几位夫人,之前估计都被珍儿尿出心理Yin影了吧!害!”
高悦:……
呵呵——他低头看向正吃手指头吃得特别有滋有味儿的李珍,挠了挠小家伙的下巴。没想到,那小家伙竟然主动向他伸出了手,要他抱——高悦瞬间想起那个传言,据说李珍儿看上的人,若是抱了他,一定躲不过他赏得那泡童子尿,然后再见面李珍儿就会冲被他选中且尿过的人奉上‘天使般的笑容’,等你被他感化之后,一不留神再把他抱进怀里后,他会继续尿你一身,周而复始……
‘我的手为什么这么欠呢?你挠什么挠!’高悦正犹豫要不要抱李珍,梁辰已经在训这个一肚子‘坏水儿’的小崽子了:“这位可不是你能尿得起的。你给我记住了,听到没有?”
李珍小嘴一瘪,立刻要哭,那个委屈劲儿啊,简直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扔路边的可怜小马犬。
“嘚嘚得,你别说他了,他还是个孩子,算了,难得他喜欢我,抱就抱,尿了就再换一身儿衣服呗。”高悦说着,便伸手把李珍抱了过来,然而,连梁辰都没想到李珍进了高悦的怀里,就跟一只终于找到主人的流浪小阿汪一样,脑袋往高悦肩膀上一搭,屁股往他爹那边一撅,小胖爪子往高悦脖子上一搂,委委屈屈地哼唧了两声,酝酿了半天,掉下一颗金豆子,张嘴说了一个字:“叠。”
高悦:“!他刚才是叫我了吗?叫得什么?”
梁辰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气得冲李珍的后脑勺低吼:“狼心狗肺的兔崽子!我才是你爹啊!你不要见到一个长得好看的叔伯就叫爹好不好!”
“他才多大就会喊爹了?”高悦更多得是惊讶于李珍的早慧,这孩子好像还不到五个月吧。
梁辰道:“我日日教,夜夜教,就这么一个字,教了他几个月了,他要是还不会说,哪儿配做我儿子!”说这话时,他脸上有一丝骄傲,显然对自己的聪慧很自信。
高悦便笑着说了一句:“我看你这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等着他再大几岁吧。”
梁辰却叹了口气,道:“我只盼他将来是个男子,别是个哥儿就好。”
此话一出,两人瞬间沉默,刚才的欢快气氛一瞬就被略沉重的气息压倒。片刻后,高悦拍了下他的手,道:“中秋宴后,有空来宫里找我聊聊吧。”
梁辰双眼一亮,看了高悦好一会儿,心里想着那些听他哥哥告诉他的消息,只觉得现在高悦跟以前那个可真是脱胎换骨了,虽然以前的高悦他也并不讨厌,不过,他好像更喜欢现在这个高悦一些。他见高悦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眼中都是对自己的鼓励,便点头,‘嗯’了一声,道:“有空一定去看你。”
高悦便笑了,指了指不甘寂寞为怒刷存在感而扭起了小屁股的李珍,说:“你看他还美上了。”
梁辰显然关注的是别的点,他摩擦着下巴,唏嘘道:“这小子怎么没尿你啊?真是稀奇了。”
“大概是刚给我盖章了爹?”高悦笑起来。
梁辰咬牙,“你不知道,这臭小子才几个月就会看人下菜碟了,他前两天看见陆淼,见人家长得好,就一口一个爹的叫起来没完,把人家叫美了,把他抱过去,立刻就给人家来了一泡,把陆淼给气得当时脸就绿了——”
“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听得出不过是调侃而已。高悦抬眼看去,见一个温和的男子已到眼前,这人想来就是陆淼了。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眼尾有颗红痣的妖艳帅哥,这人五官出众,偏生一脸冷傲之色,看得出是个脾气不大合群的人——这两人来到高悦面前一一参拜,温和的果然是陆淼,冷傲艳丽的那位竟然是安国公家那位当年得知自己是哥儿后一把火烧了书房的鱼笺石,人如其名,果然够劲儿。
高悦给两人赐座,也不知抚国公陆泽川跟他儿子陆淼说了什么,今日陆淼和高悦闲聊时,高悦只觉得陆淼这人根本不想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哥儿,他说话不温不火不快不慢又有深度又有分寸,真得让人如沐春风。
高悦跟他聊了一会儿就觉得这个人若是用得好将来定大有可为,真不愧是当年的头甲进士,古代的高材生啊,难得难得。
鱼笺石一直没怎么说话,人看起来是真的冷。不过高悦一直在暗中留意他,发现这家伙的眼眸中从一开始过来时的心不在焉,到后来听他和陆淼说话,渐渐浮现了微光,直到他和陆淼聊到国策民生时鱼笺石的那双眼中眸光已亮得摄人,不难看出这家伙果然是个有大志向的才子。
大周的哥儿素质还是挺高得嘛。高悦心里琢磨着这些人才该如何运用,早把赫连野嘱咐他不可劳累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高悦可不觉得他有什么当老总的通病,事实上,他就是有,一见到人才就舍不得撒手,这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