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说:“你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还不准我笑了?”
周斐琦便将他拉到了那个桌子前,按着他的肩膀把人按进座椅里,而后打开了那个鎏金红色的盒子,里面竟然是两块烤得很漂亮的月饼——说它好看,是因为,那两块月饼虽然小,却看得出来,是很用心做得,类似现代蛋糕的烘焙手法,上面还做了浮雕似得花纹,那花纹一看就是百合花,中间还刻着字——是周斐琦的字,写得是:月圆与悦聚,谢敬苍天。另一块上写着,花果皆有期,执手白头。
这家伙,真是……
高悦脸上笑意愈浓,望着周斐琦的眼睛却慢慢红了。
他们俩这会儿一坐一站,高悦便向上伸出了手,说:“抱我。”
周斐琦便两手穿过他的腋窝,抱着他站了起来,又将他紧紧揽进怀里。
高悦小声问:“你什么时候弄得这些?”
周斐琦嗅着他发间清香,道:“模具是之前刚和你相认那几天抽空雕刻的,月饼本来是昨晚烤得。对不起,我第一次做这个,没弄好,下次如果时间充裕我一定能做得更好。”
“那要等明年了?”
“你想吃,咱们可天天过中秋。”
“可是你刻模具不是也很费时间吗?我不求日日中秋,我只要每个中秋都能吃上你亲手给我做的月饼。”
“好,我答应你。”
高悦望着周斐琦,这一刻他只觉得周斐琦的眼中好似也有明月星辰,那么亮,那么柔软。
唇瓣相处时,两人同时闭上了眼睛。可就算如此,他们的眼中好似依然被对方的身影占满,那是将最爱的人时时刻刻放在心尖之上的情侣才能做到的事情。因为爱在心中,不论那个人在哪里,只要闭上眼,对方都在眼前。
红烛纱帐,确实体验不同。
高悦和周斐琦一直没有的洞房花烛好似都在这一晚被填满了。
当然,热情过头的后果就是第二日赫连太医免不了要再Cao心一番,也不知道他心里对皇上和高毕焰这般孟浪作何感想。
周斐琦上朝了,有些不死心的人再提立后之事。周斐琦直接一句‘贵妃薨逝,大周百姓皆戴孝一年,何况是朕?’便将这个话题直接怼了回去,大臣无话可说,因为这确实是大周祖制,他们天天嚷着规劝着让皇帝遵守祖制,如今,皇帝遵守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再者,如今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先将对千岛国的兵和之事讨论明白吗?整个早朝大多数大臣都在就此事发言,就你一个人揪着立后之事不放,这岂不是显得太过鹤立鸡群了?
而周斐琦也留心了一下,这位勇敢的大臣,这人不是言官,是个武将,且他虽在枢密院供职,实际是韩派,也就是菡嫔的父亲武都候那一派。武都候之前一直是攀附李家,何以在淑贵妃薨逝后反而跳出来大肆提举立后之事了呢?莫非这菡嫔竟然以为淑贵妃薨逝后,这后位就该轮到她了吗?
可是昨日太后才刚把后宫实权交到高悦手上啊,他们如此唱反调,就不怕得罪李家吗?没看刚才,这人一说话,李景横过去的那一眼,都露出了寒气吗?
看来这个武都候也要好好查探一番了。
第100章 秋分三候
这日的早朝文武大臣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战和辩论,周斐琦作壁上观,关于东海局势,前天晚朝会后,他单独吩咐李景再进行深入调查。昨日中秋,李景晚上才收到东边来的飞鸽,传来的消息一共反应出两个方向,其一是大周官方与千岛国皇室接触后,那边反馈来的消息,称千岛国泰民安,多亏了大周多年来的照拂。框外的话,千岛国一概没提。
可是他们不提,大周也不能坐以待毙,便就大朝贡使团集体刺杀皇帝一事进行追责,千岛国的恢复虽然含糊,可也看得出来他们对此概不承认——千岛的礼部尚书就只一句:望大周拿出证据,人证物证皆可,若一样没有,就说千岛使团刺杀皇上未免也有些以大欺小了!
不过,就算千岛国死不认账,关于他们家使团全军覆没一事,既没有向大周方询问,在交涉中也尽量避过这个话题。
津州方面前去交涉的官员却不想给他们钻这个空子,就问了千岛来周的使团何时回来,人都去哪儿了,如果回来了,他要亲自再来见一下这个使团的全部人员。
毕竟在大朝贡宴会上,这个使团的所有人可是因刺杀全军覆没了!杖责、审讯都是当着各国番邦来使,千岛现在想抵赖,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且还有一点,从大周回千岛必然要经过沽城水路,而今大朝贡已过去一天一夜,别国的使团全部都正常递交了通关文书,离开了京城,只有千岛国的使团,至今尚未有任何动作,要说那些大朝贡上的刺客不是千岛国的使臣,可真是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那些人都自己承认了就是千岛国人,还有一个前左丞相,现在千岛国朝廷竟然不承认,那他们今年的大朝贡派了谁来送贡品?
总不可能是根本没派人吧?那样的话大周也不干啊,番属条例里可是写得清清楚楚,千岛每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