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和众人互相见礼,问:“各场的试卷可按数分完了?”
“都分好了。”有人说。
高悦便道:“再检查一遍吧,别有多有少,到时候再临时找可来不及。”
众人连忙又数起了卷子。
李尚书问高悦:“这些试题可是高毕焰亲自拟定?”
“是陛下拟定的。”高悦笑着道,完后想起周斐琦为了这套题加班加点,又补充了句:“陛下英明神武,功劳最大。”
李尚书便笑,只当他的谦虚,不敢与圣上争功,也不戳穿他。
距离开考还有一刻钟的时候,众考官抱着卷子进了考场。之后便是分发试卷。试卷一发下去,考场里就如预料那般四处都响起了惊叹之声,这种题是什么啊?不考学问吗?亏他们之前还看了那么多四书五经,合着全都白看了呗?!这,这题到底该怎么答啊?
一时间,众考生大多愁眉苦脸,有些又惊又怒,有些觉得自己满腹经纶全都错付了——到是如梁辰、李皎阳这种提前被家里人叮嘱过的人,因已有心里准备,拿到卷子就认真审起了题。反倒是比那些大惊小怪之辈,率先进入了应考状态。
一声钟鸣响,百子入考场!两声钟鸣响,先生持卷来!三声钟鸣响,科考即开场!
三声钟鸣之后,考场里立刻安静下来。这些哥儿们就算不是人人都参加过乡试,但是到底也是读书人,规矩还是都懂。尽管这份卷子出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抱怨归抱怨,到了正式答题的时候,个个照样下笔如龙。
唰唰地答题声整个响了两个小时。
第一场考过后,中场休息的时候,哀叹声再度暴起,就听五个考场里,处处都是一片——
“哎呀,这次的试卷怎么是这个样子啊?你们那道题是怎么选的啊?就是先扶老翁过河还是先送上封交代的信件……那题你们选的什么啊?还是直接写得别的答案啊?”
“肯定是先送信啊!”
“我选的是扶老翁。”
“我直接写的……”
梁辰闭目养神,耳畔是同窗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他却想参与也有心无力了。头有些晕,也不知是昨日被半夜三更折腾得,还是之前被李景弄出来的后遗症。
他得先补充Jing力,养好了心神,准备下一场。至于他们说的那道题,梁辰是自己写得,他觉得今日的试题都很适合他,很多题他答起来得心应手,若非这次的题是陛下和高悦出得,他简直就要以为,这是出题的人故意出来给他走后门的了。
第二场考数术。大量的计算题,考得一群人交卷后又是一阵嗷嗷嗷!
“我的天,那个母鸡最后下了多少只蛋啊?谁能告诉我那只鸡最后一共下了多少只蛋?那么多鸡窝,它要怎么做才能都下满啊?我家从来没有养过鸡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我家也没有养过鸡,不过,我画了张图,你们看像不像鸡窝?”
梁辰交完卷子,又歪倒了。他觉得这会儿自己连出气儿都是温热的,好像眼皮也越来越重了,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明明昨天也没什么状况啊,难道就连老天都看不得他登堂入仕吗?算了,扛住,无论如何一定要扛住了。
就这样,梁辰咬牙挺过了第三场考试,这一场考得是人际社交。这些题更多的是考验一个人的灵活性和情商高低,这些对梁辰来说没什么,若非他身体状况异常,卷子上滴了两滴墨汁,梁辰觉得这套题他答得简直顺手极了。
不过,第四场考试时,监考官员终于发现了梁辰的不对劲儿。因为,梁辰睡着了,叫不醒,好在这种突发状况,昨日他们在高悦的提议下都梳理过,这会应急措施立刻启动——考官叫来了之前就请好的郎中,那郎中给梁辰诊脉的时候,梁辰终于迷迷瞪瞪地醒了,就是身上没有力气,动两下就浑身疼。这个症状,郎中不用诊脉也知道他受了风寒。
一般这么严重的风寒,郎中也会建议他尽快退考,回家去休养。这次来应考的哥儿都是出身世家,就算不能入户部也只少有一份家族的月俸,不至于饿死。像梁辰这种带病来考试的真是五个考场独一份儿了。关键是他的身份还几乎是五个考场里最顶级的那一层,三公世家的哥儿儿媳身份,竟然得了风寒又在郎中的劝告下依旧不退考,这份执着的Jing神实在令人唏嘘。
本来早晨的时候,李景在贡院门口出现,递包袱被拒那一幕就令人印象深刻,这才多久,他媳妇就传出带病应考的传闻来了,这里面要说没事儿没矛盾,谁信啊!
这两口子恐怕昨晚打架了吧?不然这个梁家哥儿是有多想不开,放着好好镇东将军夫人不做,偏要带着病来答这劳什子的‘外国题’?!再说,他儿子还那么小,他若真考上了,那孩子可就相当于弃儿不顾了。
这种事一般婚姻幸福的人家,都不大可能发生吧?看来这镇国公府里的日子可没表面看起来那么太平哦。
不少人就着梁辰带病坚持考试这个事快乐吃瓜,而梁霄听说弟弟发热之后,则是和高悦一起赶了过去。梁辰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