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笑眯眯地说。
齐鞘也被高悦逗乐了,道:“我也还是实习官,当然,我也甘愿为计相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高悦大笑。随即则是将制表的事交给了齐鞘。齐鞘出去前,他让齐鞘再叫卞术进来。至此,高悦开始了和他的下属们,一对一的聊天。
这也是新团队组建之初的必经之路。高悦作为领导,对于自己选拔上来的人肯定是要给机会互相了解,这样有利于日后工作的配合以及培养团队工作默契。
于是,卞术聊完后,又叫了另外一人,如此反复。全部工作作为后,齐鞘那边的表格也制作完成了。他拿着那张表去找高悦,表格是十六司通用。齐鞘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十六司全都弄到一张表格上,可见他跟高悦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思维模式已在高悦的影响下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这一点,高悦挺满意的。不过,齐鞘做的表格还是在全面性上有所欠缺。高悦便当着他的面做了更改,还边改边耐心地教他为什么要这样改,好处是什么。
齐鞘听得很认真,有些不明白的点还会向高悦提问。这张表格弄完后,高悦再次召集计司全体给所有人培训了一遍,这个表该怎么用。之后,他让那十一人互相拷问,把不明白的记录下来。他自己则是抽空去找了李尚书。
难得的是,李尚书今日在户部守到了现在。他一见高悦来找他,就猜到高悦一定是有事,果然就听高悦道:“尚书大人,如今计司已成,之前陛下交代下来的任务可以开始算了。”
“我正要和你说这事,”李尚书道,“如今朝堂之上,主战派的动机不纯,因此户部才会一直坚持反战。物资调配上一旦合计有余,这开战之事恐怕就势不可挡了。到时候若有人趁机发国难财,以至物价不稳,民不聊生,整个大周国运恐怕都会受到影响。因此,老夫这些天一直在思考对策,却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这些隐患,计相可有妙计?”
高悦道:“大周国情如此,一旦开战,若想不被人钻空子,首先要做好的一点就是供需保密。既军需物资严格保密,所有供应全部交由户部统一调配,最好就连运输的路线都不要外传。一旦供应信息外泄,恐怕拦路抢劫的强盗,趁机抬价的jian商就会全部冒出水面了。”
李尚书想了想,道:“但是严格保密这个要如何做到呢?”
高悦微微一笑,道:“军商。”
“军商?”
李尚书诧异极了。他听说过皇商,还没听说过军商是个什么路数。
高悦说:“皇商是与朝廷做生意的商人。军商便是与军队做生意的商人啊。道理是一样的,不同的是皇商惠己,军商惠兵。我想过了,最初的军商,就从军队里选拔,他们最开始的作用类似粮草使,负责运输即可,但与粮草使不同的是他们是按件计费。比如第一批军商一百人,从镇东军出。这些人每人每月负责为镇东军提供一百斤粮食,按市价每斤粮食一文钱,那么每人每月便是一百文钱。这笔钱发到他们手里,他们向官府买粮食,官府按五折出,也就是官府每月收入五千钱,出一万斤粮食。
这些粮食再由他们运输到军队里。中间无论出现什么问题都由个人承担。责任到人,但他们做这一个月每人手里会有五十文余钱,这些钱就作为他们的启动资金,做到第二个月时他们手里会有一百文钱,第三个月就又多五十文。长此下去这笔钱便可作为经营的启动资金。
物资紧缺时,这军商的供应份额是不会变化的,那么他们要完成任务要保自己的命和兄弟的命,便可以向百姓手里买粮买药,跨州府区县向当地的官府买粮买药都是可以的。前提是他们不中途跑路,不烧杀抢掠,不残害百姓。这些支出在最初看起来都是户部的漏洞,但尚书大人不要担心,这个漏洞是完全可以弥补的。
我的想法是,一场战事最终会消耗多少物资,这么多年下来,恐怕您心里早就有数。那么我们便在一开始就充分统计,做好预估和各项评估,把需要花的钱统计出来估计出来,这笔钱,根据战事的长短,分批分月地合理分配给军商,由他们来为自己的军队采办物资。相当于是,我们户部只出钱,这些钱也可用银票的方式到军队驻扎地的银号兑换,这样一来,风险降到最低。那些想捣乱的人,想趁火打劫的人难道还能猜出是谁带着银票出了京城吗?这些内部消息如果都走漏了,我只能说咱们的内部也真该好好清理了。再说,每月派发银票的人也可以找跟可靠,更厉害的人来负责(比如暗卫。当然高悦没说那么明)。
再咱们将战事所需的银两派发的过程中,肯定还会有营收,比如各地官府卖出去的官粮那笔收入,只少可以填补一半的损耗。剩下的一半儿则来自于其他方面的增收,比如若在战事期间,有商号高价售卖军需物资,那么增加一半税收!这样一来还有谁敢发国难财?敢这么想得就让他陪得血本无归!
所以,如果没有军商,所有成本都是户部出,战事成败所耗损全是国家承担,这样的结果会导致许多人急着发国难财而不择手段。但是现在一切都在户部管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