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表婶既然把话题转到了计司上,高悦便接了过来,跟表婶说起了计司的一些趣事。计司是哥儿的天下,在场的贵妇们对于哥儿能进朝堂还正处在好奇的阶段,自然爱听些八卦,而高悦又说得绘声绘色,把那些贵妇们逗得不时哄笑,气氛到也没见尴尬,反而大家为了不让人打断高悦的描述,有好几次高玉的母亲还想插话的时候,都被贵妇们提前打断。
次数一多,高玉的母亲也就不自找没趣儿了,想等着高悦讲完,人都走了后再单独找机会跟高悦说这事。然而高悦来表婶家本也不能久留,他这次来本就是要打探高玉父母的事情,没想到会遇见正主儿,还有这么多外人在,有些话自然就没法单独和表婶说了。
表婶见高悦后来只笑不再多说,也砸么过味儿来,便道:“各位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都留在家里吃晚膳吧?难得这么热闹,悦儿也来了!”
有些人听了这话动心,毕竟能和高毕焰一同用餐的机会可不多。但更多的人则是听出了表婶这话里的赶客用意,非常自觉地起身告辞。对此,表婶虽笑着挽留,却也只是出于礼貌。
见此,众人忙都起身告辞,边往外走,边和表婶约着哪天再聚。唯一还留下来的就是厚着脸皮装‘智障’的高玉母亲,她就坐在椅子里稳如顽石,边喝茶边冲高悦笑。等表婶送完客人回来,她还问了一句“妹子晚上要吃什么呀?若是家里食材不够,姐姐现在就吩咐人去街上买?”
表婶都无奈了,高悦见此,便站起了身,就当着高玉母亲的面,跟表婶说:“婶婶,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和您说。”
“那你随我到后院来吧。”表婶忍着笑,看了高玉母亲一眼,见她的脸色一瞬间要垮,忙又劝了句:“姐姐先在此稍坐,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诶?”这下,高玉母亲坐不住了,也连忙站了起来,伸手要拉高悦,被表婶给挡了下,她立刻又哭上了,道:“姐姐呀,悦儿呀,你们不能丢下我们家不管呀!我家玉儿天天要寻死,这事儿你们不能不管呀!”她见没人理她,那婶侄二人已经走到了后堂口,便一咬牙,直接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高悦的腿,想要继续求助,然而这一扑,用力有些过猛,高悦毫无防备,竟然被她撞得身体前倾。而高悦的一条腿,还被她抱着,这一下重心不稳,高悦整个人等于是斜着向前摔了出去——
表婶大惊!忙去拉高悦,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动作快如闪电,表婶甚至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得手,高玉的母亲已经抱着手臂在地上翻滚嚎叫了!
而高悦也已稳稳当当地站到了台阶之下。
可就算是这样高悦也是受了惊,他表面看起来明明极其镇定,肚子的疼痛却依旧骗不了人。也不过数息之后,高悦额头就见了汗,他望着表婶颤声喊道:“表婶,快快帮我叫赫连太医来府上!”
表婶刚才真是被吓呆了,但高悦这一叫,她立刻又回神,连忙冲过去一把抱住高悦,焦急地问:“怎么了?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高悦捂着肚子,疼得皱眉,除了摇头,已经说不出话。这下可把表婶吓坏了,同样被吓坏的还有闻声赶来的高云和高祥。这两个小家伙年纪虽然不大,却已经很懂事。
高云最先赶到,听了高悦的话后,忙转身往外跑,边跑边冲他娘亲喊:“娘,我去请大夫!你快扶表哥去屋里躺下!”不得不说,关键时刻,家里有个懂事的崽儿还是很扛事儿的。表婶听见儿子的吼声,这才镇定下来,忙将高悦扶进了屋里。
高悦出事,小乐子吓坏了,正六神无主之际,就被高云一把抓住,“你认识赫连太医府吗?快带我去!”小乐子连忙跟着他出门去请大夫了。
屋里表婶把高悦安顿在床上躺好。见高悦一直捂着肚子,突然顿悟,又喜又惊又着急,她吩咐下人们赶紧打热水来,又掀开高悦的袍子检查了一下他的裤腿发现没有血迹,这才松了一口气儿。
之后,她边给高悦盖被子边又哭又笑地道:“傻孩子,你既然有了身子,怎么还随便出宫?皇上知道这事吗?”
高悦急喘着气儿,道:“婶子这事儿千万不要声张。”
表婶的眼泪再也崩不住了,简直就如断线的珠子,看得出来,这会儿她是真得特别心疼高悦。
“你这傻孩子呀,唉!”她说完又连忙倒了杯热水,递给高悦,“快喝口热的压一压。刚才就是吓到了!这个高钱氏,看我怎么收拾她!”
高悦喝了口水,缓了一下,心里记着正事,还问:“表婶可还记得大朝贡之前,高玉的父母有何异常吗?”
“你这孩子,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管这些?你现在不要想这些了,好好歇着呀!真是急死个人啊!”表婶对高悦,也是无奈,这个傻孩子呀,他难道不知道皇家子嗣意味着什么吗?
然而高悦却道:“没事儿的,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他(指宝宝)很皮实的。”
“说什么傻话,唉!”表婶觉得自己真是Cao不完的心,但高悦却还在追问高玉父母的异动,她便皱眉思索了片刻,道:“那几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