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日摇头。
周斐琦道:“你们退下吧。暗日,”两个侍卫退到了堂外,周斐琦单独对暗日道:“你安排下去,让人查一下公子宝生前的亲信,看看他都和那些人接触过。”
“遵旨。”暗日行过礼后,便出了正堂,到院子里放信鸽去了。
高悦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说:“五十个军士不可能凭空消失,若不是他们自己跑了,就是那罗盘又把人给,害了!不过白铁匠家人失踪后,罗盘留在了家里,为何县衙却没留下罗盘呢?”
周斐琦道:“也可能那些军士确实是自己走了。赤云道长不是还说有蛊气吗?”
“对。可是,”高悦有些想不通,“蛊气也得有带蛊的人Cao纵蛊虫释放出来,才能影响人的心智吧?难道说,就在其余军士去吃饭的时候,有人潜入了县衙,利用蛊虫迷惑了留守那五十军士的神智,盗走了账册。可是,他完全没必要把那些军士也带走啊?那么多人走在街上,也不可能不引起注意啊?”
“除非,”周斐琦道:“Cao纵蛊气之人对县衙周围的街道特别熟悉,知道如何躲开其余士兵和街上行人的视线。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来得不是一个人,如果是十个身带蛊虫的人同时来到县衙,那么每个人只要带走五人,分别离开,就算走在街上也不会引起行人的注意。”
“我还是想不通,他们带走士兵的用意。”高悦说。
周斐琦想了想道:“或许和那些被抓走的村民是同一用处。那些村民不也是村里的壮丁吗?”
“你这样一说,”高悦沉yin道,“我倒想起之前沽城那趟的遭遇来了。总觉得那八线山里藏龙卧虎。”
“这事,等沈千沉回来在想吧。你现在省些心神。你这样劳心劳神,我真的不放心。”周斐琦担忧地望着高悦。
高悦便不在说了。只不过,他也想省心,可是控制不住脑子,千头万绪在脑袋里滚来滚去的,他睁眼闭眼都是这些事。
就在这时,正堂外响起了一阵急催的脚步声,就像是什么人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高悦抬头往外看去,只见来人正是一脸急色的顾瑞云,他可能也没想到不过是吃饭这么会功夫,留守的五十军士就不翼而飞了,还有出了这种事,竟然直接被陛下撞见,这可真是太影响他的官声了。
因此,顾瑞云一进正堂立刻噗通一跪,诚惶诚恐地参拜周斐琦,不住地道:“微臣疏忽,望陛下恕罪!”
周斐琦坐在主位,一脸肃容,却也没为难顾瑞云的意思,只是说话的口气比平日要严厉,道:“责任在身时,更要顾全局,细微之处不可小觑,顾爱卿你还是年轻啊。”
“微臣知罪。”顾瑞云额头点地,似乎有些无颜面圣的意思。高悦看着他有些不落忍,但周斐琦驭下之时,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插手的。
周斐琦又说:“今日百姓粮、牛已到,顾爱卿辛苦了,起来吧。”
顾瑞云连忙谢恩,站起来时还抬袖子擦了把额头的汗水,躬身而立,显得特别谦卑。高悦看着这样的顾瑞云觉得此人进退还算有度。关键是,他是周斐琦派来支援自己的,想来应是周斐琦一直在培养的亲信了。
周斐琦停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问顾瑞云:“那师爷可有再追查其下落?”
顾瑞云道:“臣今日奉计相之命赶到县衙时,师爷已不在。抓了衙役和账薄等人,先全部都关在县衙大牢里。据这些人所说,那师爷在早晨县令赶去赵家村之后,就独自出了门,没在回来。臣也派人追查了他的踪迹,从城里摊贩口中得知,那师爷是从县城北门离开,走之前在北门附近的骡马市买了匹马。骡马市的马贩也都打听过了,说是那师爷看起来是个懂马的行家,买走了他手里最烈的一匹马,却花了很少的钱。”
“北门之外可有再派人去追?”周斐琦问。
“派了一队十人。”顾瑞云说到此,脸色有些发红,声音也降了下来,似乎显得很没底气,道:“那十人至今也未归。”
周斐琦便不说话了。
高悦看了他一眼,周斐琦和他交换了个眼神。高悦便问顾瑞云,道:“骡马市的那马贩子可有说是如何看出师爷懂马的么?”
顾瑞云想了一会儿,才道:“哦,那马贩子一开始直叫师爷是‘北漠狗’,说是只有北漠人相马会先用鼻子闻。”
“陛下,”高悦对周斐琦道:“臣以为此事非同小可。”
“嗯。朕明白。”
周斐琦又对顾瑞云道:“这几日就驻守县衙。暂代县令之职。要军士们严密防守,务必护得城中百姓安危,另外查清所失的账册都是哪些。以后再有往来消息,不必再派人往赵家村去了。都交由暗卫统一处理。”
顾瑞云连忙领命。周斐琦又将暗日叫来,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番,当晚暗日便安排了两个暗卫专门驻扎在县衙。这两人一明一暗。明处之人,便是专门负责传递赵家村和县衙两处的消息,暗处那人则是隐匿行踪严密监视县城里的一切动静。
之后,周斐琦又和高悦去后院的厢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