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阿尔巴利诺·巴克斯走进赫斯塔尔家的客厅,房间里一片黑暗,只有墙角的落地灯是亮着的,这星点光芒与落地窗外流淌不息的灯河交相
WLPD的人又跟着他去法医局看了唯一剩下的那具尸体,其他的死尸早已在很久之前就被埋葬,要不是汤米心细,他们就会永远被人遗忘。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们又挨个问了当时负责解剖的医生,看了好多触目惊心的图片。
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是他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赫斯塔尔皱了皱眉头,对亨特点点头,说:“失陪了。”
他按下了接听键。
“现在看来一共有这么两种可能性,”亨特说道,手指划过地图上他标出的那些繁乱的线条,“如果那个孩子计算的时间完全准确的话,他被关押的地方要么在这里,一处废弃的工厂;要不然在这个地方,这个曾经是一个教会福利院的遗址,福利院搬走之后,空房子被什么人买下来了,它现在是属于私人的,倒是查不到所有权到底属于谁。”
麦卡德看着那些照片,沉思着说:“……如果这些孩子是被什么人有目的地聚集在一起的话,我只能说,挑选孩子的那个人看上去很偏好金发。”
这天阿尔巴利诺回家得甚至比赫斯塔尔更晚一些。
确实如此,就算是照片上那些尸体已经浮肿腐烂到难以辨认原样,从实验室制作的那些复原图里依然可以看出他们活着的时候依稀的样貌。年轻的、肤色白皙的、有着大大的眼睛的孩子们,柔软的头发像是金色的玫瑰。
赫斯塔尔斟酌了一下,然后说:“这件事跟我的一个委托有关,所以恕我不能告诉你详情——但是我保证,在合适的时候我会通知警方的,你之后能在报纸上看见这件事的后续。”
第77章 血泉 11
会进这个病房的人(包括麦卡德在内)没人干过缉毒,也分辨不出鸦片罂粟和虞美人之间的区别,所以阿尔巴利诺就把真正的罂粟带进来了——对于礼拜日园丁来说,意象和实物保持一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赫斯塔尔眉心微微一跳,他不是没想到这种可能性,但是事情来得好像也太快了些。
另:别问我阿尔从哪搞到的罂粟。
[2]阿尔巴利诺在蒙麦卡德,佛兰德斯红罂粟(和其他虞美人)的茎和叶都是毛茸茸的,阿尔巴利诺带来的花茎秆非常光滑,实际上是真正的鸦片罂粟。
阿尔巴利诺意有所指地打量着贝特斯,问:“麦卡德探员跟你说了什么吗?”
“无论如何,假设你还计划着要杀掉斯特莱德的话——我建议你尽快动手,你的时间不多了。”
这意味着,他能留在维斯特兰的时间所剩不多了。
注:
“赫斯塔尔,我觉得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一下。”阿尔巴利诺的声音很快从电话里想起了,依然轻快而平稳,跟他带来的消息的内容大相径庭,“麦卡德探员来维斯特兰调查红杉庄园的案子了,因为之前那个死者被发现是半年前在马萨诸塞州失踪的小孩。”
“没办法,对开的几率,没人能想到其中的一个路口是个三岔口。”亨特大喇喇的耸耸肩,“所以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你打算怎么办?去报警吗?”
“而这两种可能性的不同主要取决于其中一个弯是怎么拐的。”赫斯塔尔板着脸说道。
“……我现在有点赞同你们的看法了,”贝特斯最后迟疑地说道,目光在阿尔巴利诺和麦卡德之间游移,“虽然受害人的死法大不相同,但这些案件或许确实可以并案——年龄、遭受性侵的迹象、抛尸的方式……还有,这些受害人都长得很漂亮。”
贝特斯这种整天泡实验室的人完全不擅长掩饰自己的不安,这也足以说明麦卡德看透了多少真相、又把它们告诉了什么人……阿尔巴利诺伸手耙梳了一把落在额前的头发,嘴角稍稍挑了挑。
“麦卡德探员好像不太喜欢我,我担心他向你们指责我对奥尔加的态度不够……热切。”阿尔巴利诺轻飘飘地一笔带过,“但你知道我也很想让她快点醒来,对吧?我已经想好到时候要送她什么康复花束了。”
而阿尔巴利诺则顿了顿,继续说下去:
贝特斯好像吃了一惊,他的眼睛不自觉地转向另一边,好极了,撒谎的表现。他尽可能平静地问道:“这跟麦卡德探员有什么关系吗?”
了他一眼,神色好像有些纠结,“但是……你对这个事实似乎接受得很良好。”
赫斯塔尔走到咖啡馆门口才接起电话,来电显示是阿尔巴利诺,赫斯塔尔记得对方今天应该没有班才对。
他的言外之意清清楚楚:他认为赫斯塔尔一开始就不应该单枪匹马地调查这件事,把它交给警察要省事许多——越是这样,现在亨特越觉得这两个人调查这个案子的目的不是这么简单,红杉庄园或许不仅仅是监禁和性侵儿童,它背后肯定有其它东西引起了这两个人的注意。
[1]开头阿尔巴利诺读的故事是王尔德的《捕鱼人和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