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也可能是对你的忠诚度的试探,”阿尔巴利诺点点头,“但问题在于,你恨他到了什么程度?到了愿意为此铤而走险的程度了吗?”
“你为什么认为我恨他?”奥雷莉气势汹汹地反问。
“答案就写在你的眼睛里,”阿尔巴利诺微微一笑,伸手比划了一下,“就好像那天你在舞池里只挑了我男朋友搭讪一样。”
奥雷莉看着阿尔巴利诺,仿佛愣住了。而阿尔巴利诺只是把自己的名片从衬衫口袋里掏出来,轻轻地放在了奥雷莉的床头柜上。他开口的时候声音依然轻柔,像是一首催眠曲的余韵。
“总之,如果你下定决心,请随时联系我。”他说,“你要知道,接下来你做出的任何选择,对你我来说都十分重要。”
然后他转过身,就仿佛照应他的动作一般,赫斯塔尔也同时从墙角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像是一场舞蹈经过Jing妙设计的舞步似的。奥雷莉坐在原处没有动,胸口起伏,手指搅紧的床单。
她看见这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灯光照不亮的黑暗之处。
第78章 血泉 12
十一天之后——
当巴特·哈代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处理堆成小山的文件的时候,布尔警官直接推门进来了。
一周以来,布尔警官莫名其妙地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趾高气扬鼻孔朝天的派头,弄得哈代一头雾水。回想起来,这种状况好像就是从上周三开始的。
那天早上,布尔带来了他的一个线人的消息——布尔死活不肯说他的线人是谁,哈代也就没细问,反正大部分警察都会在这种事上藏私——线人指出那几具被抛尸在水里的儿童尸体有可能来自郊外的一个庄园,那个庄园曾经属于已故的报业大亨菲利普·汤普森。
布尔的线人说,汤普森遗留下一个寻欢作乐的俱乐部,现在还在运营,那个俱乐部收集了一些孩子供俱乐部的会员享乐:这话说得有模有样,而且也符合BAU那边对案件的定性,令人不得不在意。
这一周以来,哈代他们把时间全花在了监控那个俱乐部的负责人卡巴·斯特莱德身上,而另一队人进行了千辛万苦的摸排,最后确认了两点:
第一,斯特莱德的俱乐部里绝对在进行什么不法勾当,就算不是监禁和性侵儿童,也是聚众嫖娼、赌博、吸毒一类,而这些在维斯特兰就没有一条合法的;第二,有一个被转手给私人的、之前用作教会福利院的建筑物很可疑,斯特莱德的助手罗文先生一周要去那里两三次,那里很可能就是他们关那些被绑架的小孩的地方。
但尽管如此,警方还是没有马上动手:这些罪犯狡猾得很,如果他们先一步偷袭了福利院,罪犯肯定会销毁证据,要抓就只能抓个人赃并获。他们现在指望着斯特莱德再办一次会员聚会,把那些孩子带到红杉庄园去,这样才算是证据确凿。
这就是为什么这些天以来警察和FBI们一天分四班倒地监视着犯罪嫌疑人,哈代这天上午刚轮完班,直到现在才有时间处理一下积压的文件。
虽然警察忙成这样,这段时间以来哈代倒是没再见过阿尔巴利诺。听偶尔来一趟警局帮忙送材料的汤米说,好巧不巧,阿尔巴利诺现在也忙得脚不沾地:东城的黑帮们又搞了一场火并,几十个人受伤,半个法医局的人都被拉去做伤痕鉴定了;而且检察官办公室想趁机起诉一个黑帮老大,这个案件里足足有三个法医要作为技术证人出庭,其中也包括阿尔巴利诺。
这就足以说明,在忙碌和清闲的非常不科学的间歇性交替之中,所有人永远是在同一时刻忙起来的。所以当哈代的报告才写完三份,布尔警官就冲进来了的时候,他也不算是特别惊讶。
“红杉庄园那边的监控组来了消息,”布尔一进门就急匆匆地说,“斯特莱德今天出门了,看车子的方向,他可能是要往那个教会福利院的方向去。”
“是吗!”哈代大感意外,他们之前唯一的指望就是那些小孩能被送到红杉庄园去,以此给斯特莱德定罪,没想到还有斯特莱德自己送上门这种方法。哈代把面前的文件胡乱一推,问:“SWAT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已经在路上了,”布尔警官回答,他显得心情有点好得过头,甚至看上去有些得意洋洋的了,“麦卡德探员和他的小组也在赶过去的路上,我们也走吧。”
哈代点点头,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赫斯塔尔和阿尔巴利诺正坐在一辆租来的SUV里。这辆车子停在郊外那座曾经是教会福利院的建筑物后方,杂草丛生的空地上。
这附近有一个露营地,垂钓和搭着帐篷看星星的人们都把车子停在这附近,是以这辆SUV看上去也并不是特别显眼。尤其是此刻太阳近乎只在地平线尽头留下一条模糊的红线,在这样缺乏照明的野外一切都显得很是朦胧。
阿尔巴利诺坐在宽敞的后座上,膝盖上堆了一大顿凌乱的纸张,放在最上面的一张似乎是什么建筑物的平面图,用红笔在边上做了很多的批注。他正用一只手抻着那张图的边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