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昀倒了两杯酒,开始播放92版《家有喜事》。
“这电影你都看多少遍了?”萧颂言看着熟悉的开头,问道。
“也没多少遍,一年也就看个五六七八遍。”
两人边看电影边扯蛋,扯着扯着,萧颂言说了几句正事。
“我最近在看瑜伽馆的选址”,萧颂言说,“打算选在chao海区,离你的住处近点,到时候你也方便来回。”
“你真打算让我帮你照应啊?”周昀问,“不怕我把你客户都照顾跑了?”
萧颂言笑,“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要是管小文,他给我钱我都不让他来。”
周昀假意思考了一下,“倒也不是不行,那你得说说,每个月给我多少钱,年薪多少?”
“你这学个习,怎么还把心给学黑了?你差钱吗?”萧颂言靠在沙发上,睨着周昀,“再说了,像我这种黑心老板,从来都是只让牛干活,不给牛吃草,薪资你就别想了,中午给你顿餐补。”
周昀将酒杯放在桌子上,义正言辞地说,“那我可不伺候你!我还要举报你!为民除害!”
……
92版《家有喜事》的结尾很暖心,两人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这个看了几百遍的大团圆结局。
天将黑的时候,萧颂言离开了。
周昀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那个拉树枝的熊孩子——苍白的树枝上,挂满了雪,顽皮的熊孩子蹦起来,使劲一拉,树下又起了一场雪,兜头盖脸地洒了他一身。
雪,填补了万般空缺,遮盖了千种颜色,让这沟壑纵横、人心难测的世界变得豁然开朗、单纯直白。
周昀想起萧颂言的话,“很多事都会过去的……现在,我可以客观地看待下雪这件事了……错不在你,你不必折磨自己……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在药到病除之前,珍重自己……”
这时,张归和陈东的身影出现在雪地里,张归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衣服拉链从尾拉到头,半张脸埋在衣领里。
周昀想,为什么不围条围巾呢?
半夜十一点半的时候,张归去厨房关窗户,见周昀房门下仍透着光。
仔细想来,他好像从没见过周昀的房间熄灯。
又是新的一周。
休息一天之后,再回来做体式,会发现本已拉开的肌rou,又僵紧了。
陈东就是肌rou僵紧的典型代表,还没做什么呢,一个前屈动作,就拉伤了肌rou。
张归一边帮陈东松解肌rou,一边说:“昨天让你练练,你不练,活该。”
“你有没有良心?”陈东龇牙咧嘴地说,“我都这样了,你还幸灾乐祸。”
“你应该庆幸,你还有被幸灾乐祸的价值。”
张归平时对周昀说话都挺客气的,周昀以为张归就是那样斯文秀气的人,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陈东冷笑一声,对周昀说道:“这才是真正的他,平时那都是‘嗷’……装的!”
张归用力在他的梨状肌上按了几下,疼的陈东哭天抢地。
“别叫了”,张归道,“松解梨状肌可以帮你放松腿部肌rou,忍着点。”
说完,他转头看向周昀,“帮个忙,松解下另一边。”
周昀依言转到另一侧,对陈东的另一块梨状肌发起攻击。
刚开始,陈东还能干嚎几嗓子,后来,干脆趴在地上,不出声了。
“别是哭了吧?”周昀一边按一边跟张归说。
张归笑着又按了一下,“说不好。”
陈东抬起头,咬牙切齿道:“老子没哭。”
周昀坏笑着加大了力度,陈东刚抬起来的头,又埋回去了。
张归按的很认真,位置也找的很准,周昀观察到他的手——手指修长但指关节突出。
“一直没问,你是学什么专业的?”周昀道。
张归没停手,答道:“心理学。”
陈东趴在地上嘟囔了一句:“哼!你爸妈知道了,打死你!”
“你说什么?”张归将手压在陈东的肌rou上,威胁道。
“没,没什么,我说我要以死报答你。”
张归还没等到陈东以死报答他,陈东就成了班里第二个休学的人。
上午按完了梨状肌,陈东觉得自己做体式简直有如神助,下午就不觉嚣张起来。
本该是对他很有难度的鸽子式,完全没被他放在眼里。
一个姿势下去,差点直接被送走。
张归和周昀两个人架着,才把陈东拽回来。但退出体式之后,陈东就一直嚷嚷屁股疼。
周昀询问了一番,说道:“可能是坐骨拉伤。坐骨拉伤的话,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才能好。”
陈东捂着屁股,白了他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一个小时之后,陈东实在忍无可忍,请假去了医院。
作为朋友,张归理所应当是要陪的;作为室友,周昀是死皮赖脸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