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张归问,“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咱俩可以做个分工”,周昀说着,眼中闪过一丝Jing光,“你铲屎,我扔屎。”
“我不同意。”张归说。
“那要不,咱俩换换,我铲屎,你扔屎?”
张归上下左右打量着周昀,虽然不知道这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绝对不相信周昀这厮会铲屎。
“怎么样?”周昀追问。
张归看着他,迟疑地点了点头。
买完猫厕所,两人又依着买猫厕所的节奏买了猫粮、猫砂、猫零食、猫玩具……
张归本就一夜未睡,又跟周昀打架斗殴似的买了这大半天东西,看着最后一单下完,他像了却心愿、完成任务似的,趴在周昀的床边,一歪头,睡着了。
☆、见鬼
周昀去阳台倒了两杯酒的功夫,回来一看,好家伙,张归人坐在地毯上,上半身趴在床上,已经睡得人事不知了。
他蹲在床前,手欠地拨了拨张归的眉毛,又捏了捏人家的鼻子,张归在睡梦中抬了下胳膊,吓得周昀赶紧缩回了手。
又端详了一会儿张归,周昀心道:长得真好看。
就是,睡姿不太好。
美人摆着一副□□丝睡姿,实在有碍观瞻,周昀轻手轻脚地将张归抱到床上,还顺便帮人家摆了个自己喜欢的Pose。
张归这两天严重缺觉,再加上救考拉、斗杨松、疑似喜欢上周昀,这一桩桩、一件件,简直筋疲力尽。
休息日忙完大半天,他整个人都松垮了下来,睡得格外沉。
可那个人,却始终占据着他的思绪,即使在睡梦中。
昏黄的路灯点缀着老小区的夜,张归跑得满头大汗,整个人却不停地打着寒颤。
世界仿佛只剩下他的喘息声和脚步声,他喊得嗓子都哑了,跑得shi了衣裤,却始终找不到周昀。
整个小区跟夜一样,死寂。
没有一个人出来问他发生了什么,甚至没有一户灯亮起。
张归在小区里一遍又一遍地跑,还是找不到周昀,他扶着膝盖、绝望地站在黑夜里。
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膀。
张归起身、回头,一片雾挡在面前,遮住了来人的脸。他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看到一道瘦瘦高高的人影,恍惚间觉得有点眼熟,又有点陌生。
那人的手穿过眼前的雾,铁钳一般抓住他的肩膀,探头冷笑,声音嘶哑又尖利:“他死了。”
张归来不及吓一跳,急吼道:“你胡说!”
那人收回手,人格分裂似的,做了个摘帽的动作,行了个绅士礼:“真抱歉,告知您这个不幸消息,请节哀。”
张归脸色惨白,嘴唇有些抖,他瞪着眼前这个Yin晴不定的人,“你是谁?”
那人又挥挥手,隔在他们只见的雾气,倏忽间便不见了。那人向前走了一步,一边伸手去抬张归的下巴,一边暗自神伤似的,说道:“真伤心,这么快就忘了我。”
那张脸和声音,赫然就是周昀。
但张归往后退了几步,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周昀。
他往后退,“周昀”便向前走。
直到把他逼进一个死角,“周昀”冰凉的鼻尖与他鼻尖相触,Yin森森道:“怎么?怕我?”
张归惊恐地发现,这个“周昀”没有呼吸。
他们离得那么近,“周昀”说话时却只是张嘴,有声音没气流。如果不是张归看到眼前站着个人,凭气息,他根本感觉不到眼前有个人,就像俗话说的,人死了,就没气了。
“你不是喜欢他吗?”“周昀”鬼里鬼气地笑了一下,“那你去陪他啊!”说着,将张归猛地往死角里一推。
张归居然真的穿过了墙壁,脚下一空,顿觉天旋地转,好似坠入了无底深渊。
再睁开眼时,见周昀正在KTV里坐着,整个包间打着大红大绿的灯,俗气中透着诡异。
张归站在原地,打量着坐在那儿的人,询问似的小声道:“周昀?”
周昀抬起眼睛,向他这边看来,却直接越过了张归,“来了?”
张归回头,什么也没看到。
周昀好像见到很多熟人似的,倒了七八杯酒,没正形地往后一靠,“干了干了。”
片刻后,周昀又开始往杯子里倒酒,酒都溢出来了,他却浑然不觉。
“饮酒作乐是朋友”,周昀端起一杯酒,“谁他妈不干了谁孙子!”
张归在一旁焦急地喊了好几次,周昀却全无反应。
周昀还在倒酒,也不知道那瓶酒里到底有多少酒,地面上都积了一层,一瓶酒还没见底。
张归急了,上前一把抢下周昀的酒。
顷刻间,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地上哪里有酒?那是垃圾桶旁经年累积的污渍,黑灯瞎火地看过去,跟一滩血似的。
垃圾桶旁,周昀喘着粗气,浑身是血,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