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颂言说的话,他也听进去了,张归是个挺好的人,如果自己不认真的话,不要祸害人家。可Cao蛋的是,眼前不是自己认不认真的问题,是张归这人表里不一、计划劈腿,而自己,不仅被这个“伪君子”迷得五迷三道,还有种想抛开道德底线、不管不顾跟他好的冲动。
他既担心张归喜欢的不是自己,又害怕张归喜欢的是自己。
水蒸气顺着排气孔往上窜,锅里“咕嘟咕嘟”地响,张归掀起锅盖,往锅里洒了几粒冰糖。
厨房里蒸汽缭绕,空气中漾着丝丝甜意。
张归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昀,“你不说好奇害死猫吗?怎么还问?”
“就是好奇。”
张归往周昀的方向走了两步,自己往门框上一靠,“我也好奇,你有喜欢的人吗?”
周昀看他往门框上靠,皱眉道:“不让我靠,你自己靠,这会儿不脏了?”
张归侧过身,指着睡衣上的一片油渍,“沾上油了,报废了。”
周昀看着那一片油渍,“什么时候弄的?我怎么没看到?”
“大概是你拿零食的时候吧,喷了一下,没事。”张归说,“你还没回答我,有喜欢的人吗?”
周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油渍,片刻后,点了点头。
“什么样的人?”张归转身、关火,然后,拿两只碗出来,开始往碗里盛汤。
周昀抬起头,看着张归的背影,想说“就是你”,忍了忍,又没正形地说道,“那多了,清纯的、轻熟的我都吃,长得好看就行。”
张归盛汤的手停了一下,“你倒是不挑。”
直到吃完晚饭,张归都没怎么说话。
洗碗的时候,张归突然问周昀,“你怎么看待同/性/恋?”
周昀愣了一下,突然紧张起来,“没什么特殊看法,挺正常的。”
“那你能接受吗?”张归背对着他,问得直白。
“我……我没搞过”,顿了顿,周昀又道,“但我觉得喜欢一个人,跟性别无关。”
张归“嗯”了一声,“我也这么觉得。”然后,他对着洗碗池,兀自笑了起来。
周昀站在门口,不依不饶地问:“你还没说你喜欢的人呢。”
张归将刷好的盘子和碗摆放好,边洗手边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喜欢的是个男生。”
周昀更紧张起来,他觉得,张归下一秒就要说“那个男生就是你”。
可张归说完那句话,就没再说下去,回房间拿了几包牛rou给他,就独自看书去了。周昀看着手里熟悉的小包牛rou,有点丧气。
张归将一切都收在眼里,笃定周昀对自己有感觉,但他不想这么快说明白。
虽然他没什么恋爱经验,但他懂心理学,知识量还算丰富,他知道,对付周昀这样的人,主动是不值钱的,让对方情难自控的主动才是王道。
当然,对周昀的每一分好,都是出自内心,不含水分和算计。但若想把周昀死死地绑在身边,必须还要耍点心机,要让他意识到,自己是不同于他那些花花草草的,要让他吃醋、情不自禁,让他自己主动开口,求一个天荒地老。
周昀不知道张归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还在为自己的道德底线犯愁。
回来房间,他就做贼似的,锁紧了房门。
一个电话打给萧颂言,开头就是一句,“我要疯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笑声,“练葵花宝典走火入魔了?”
“Cao!”周昀骂道,“管小文,怎么是你?”骂完,他拿起手机确定,确实是打给萧颂言的。
“萧颂言呢?”周昀问。
“老萧去厕所了”,管小文说,“跟我说说,你咋疯了?”
“想你想疯了。”
“呵!”管小文颇有自知之明地说道,“只怕我这姿色入不了您的眼。”
说到姿色,管小文一下来Jing神了,“我最近新认识几个妹妹,介绍你认识?”
周昀这一个月来,过得跟老和尚似的,这段时间,又被张归乱了心,哪还有心思认识妹妹。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他该怎么办。
“说话呀?”管小文没正经地说,“你不会正在……”
“在你妹”,周昀骂道,“老子现在对那些姐姐妹妹没兴趣,萧颂言呢?”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管小文幽幽地说道:“我明白了,你和老萧,有猫腻!我就说嘛,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怎么总没有我姓名……”
“你再胡咧咧,就不仅没有姓名了,连性命都给你收了。”周昀警告道。
管小文还没来得及回嘴,周昀就听到萧颂言骂了声“滚”。
杀千刀的管小文还不死心,隔得老远,声嘶力竭地喊,“jian/夫/yIn/妇,狼狈为jian。”被萧颂言一脚踹到了门外。
“喂,周昀。”
“你们这是在哪儿呢?”周昀问。
“在我家呢,他昨天一时冲动,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