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归镇定了一会儿,道,“你这太吓人了。你知道吗?我现在都不想跟你好了。”
周昀赶忙上前,一把抱住张归,委屈巴巴地说:“你可不能对我始乱终弃!你得对我负责!”
张归被他抱着,听他撒娇,很是受用。可一抬眼,看到那个手机,他就觉得眼角抽的疼。
周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难得善解人意了一回,“那些啊,都是传下来的,你别有心里负担。”
能没有心理负担吗?张归想,心理负担还超级大。
周昀善解人意之后,又去解人衣,“那四合院是爷爷nainai、姥姥姥爷的,我小时候也是在那儿长大的,几辈人都生活在那里。至于其他房产和铺子,那都是我太爷爷的功劳。”
“你知道,我爷爷,我爸妈都是医生,就连我,也想从医。可说来奇怪,在我爷爷之前,我们家族没人从医,不仅没人从医,还世代经商,虽然到我太爷爷那辈,已经家道中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中还是有点积蓄的。后来,我爷爷要死要活地非要救死扶伤,怎么劝都没用,我太爷爷就把希望放在我爸身上了。”
“没想到,我爸跟我爷爷一个德行,把我太爷爷气得大病一场。大病初愈,他老人家就拿出全部积蓄,在云城买了房子和铺子。再后来,你应该也猜到了……拆迁给补的。所以,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祖辈传下来的,咱也不能不要是吧!”
张归听了这一大段、几代人的往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就听周昀又说道:“还有跟我家正相反的,萧颂言,你知道的,工作狂!我怀疑他那人在街上踩到狗屎都能发现商机,就真的一门心思都在那上面。可你知道吗?他们家是正正经经的医学世家,多少代人从医,到他这儿,一下变异了,非要经商……我太爷爷要是有个萧颂言这样的孙子,估计能多活三十年……”
张归一把握住周昀的手,“安分点。”
周昀挣扎着用指尖挠了张归胸膛几下,“宝贝,今天可是情人节啊!”
“你也知道是情人节啊?”张归将周昀扣进怀里,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宝贝,你这么有钱,会让我觉得自己在傍大款。”
周昀不怀好意地在张归怀里拱了一下,闷着声音,笑道:“不是你傍大款,是本大款非要赖着你!”
说完,他枕在张归腿上,一手揽着张归的腰,一手抚弄张归的眉毛,“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很爱很爱你!是你把我从深渊里拉了出来,是你让我相信这世界还值得,也是你,让我懂爱,给我深爱……我不知道该怎么才够表达,但我希望你快乐,踏实……”
听周昀如此剖白,张归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同时,也明白了周昀为什么突然要在房产上加他的名字。
他仰头吻住周昀的手指,然后,俯身吻上周昀的唇,又从唇角一路滑到耳朵,“傻瓜,我不要别的,我只要你,一个人,一颗心,就够了。”顿了顿,他又说道,“你,就是我最大的安全感。”
周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酥麻了,他环住张归的脖子,喘/息深重,“老实交代,你这都在哪儿培训的?情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你就说你受不受用吧?”
周昀又不争气地红了脸,刚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承认或是辩解,就听张归在他耳边说:“少爷,穿个衬衫好不好?”
周昀一脸问号地看着他。
张归的脸也红起来,他将目光移到周昀的下颌线上,避开他的眼睛,“以后,在你面前,我就……真实……不装,直白,不绕弯子,好不好?”
好是当然好,但周昀还是没太懂,这跟他穿衬衫有什么关系。
虽然不懂,但他还是起身拿了件衬衫,穿在了身上。
就在他准备扣第三粒扣子的时候,张归猝不及防地将他拉到了怀里,手摸进衬衫里,“宝贝,你自己都不知道吧?穿衬衫的时候,你有种致命的诱惑力……”
☆、狸花
日子一天天过,本就没几天的假期很快就要过完了。
开学前两天,张归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子,抬起手朝周昀扬了扬,周昀熟练地绕到张归身后,帮他将围裙解了下来。
“这两天将601的地刨了吧,过两天就开学了。”张归突然道。
周昀盛汤的手停在半空,一个没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你说我怎么会有管小文这么二百五的朋友?没事发什么短信?”
张归接过他手里的汤,“你俩挺般配的,配合的也不错,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说着,他也笑了起来。
周昀又盛第二碗,转移话题道:“哪天我得教育教育他,日子可不能这样过,浑浑噩噩的哪有个头儿。”
张归给周昀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rou,余光瞥过餐边柜上放着的那堆书,“管小文指定觉得你疯了。”
“那倒不能,我本来就是个上进青年好吗?这两年只是短暂的沉沦,调整调整,这不马上就要崛起了吗?”周昀吃着张归给他夹的鱼rou,满足地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