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时内心升起一丝恼怒,林游怎么能不问他的意见就强行带他来了这里?
被子里的他没穿衣服,也就是说林游昨晚就抱着这样的他睡了一晚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多的是红色的咬痕,一如无数次床事过后,倒是下半身却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难为林游竟然还忍得住。
陆方时想找衣服来穿,附近却没有能穿的衣服,这让待在被子里的自己更为恼怒。
“我煮的汤圆。”林游献宝似的为陆方时端来床上小桌,桌上放了一碗汤圆。
“我的衣服呢?”陆方时皱了皱眉,“给我。”
“你昨天的衣服都脏了,我给你洗了。”林游笑着说,“快吃早饭吧,已经有点晚了,要错过早饭点了。”
陆方时想象不出林游洗衣服晾衣服的样子,能够想象林游用白水煮超市里包装好的汤圆,已经是极限了。
陆方时问道:“我在宾馆里的行李箱你都拿来了?”
“嗯啊。”林游说,“你先吃饭吧,吃了我再给你拿过来。”
林游此刻的语气竟然说的上是撒娇了。
陆方时便拿上筷子,林游也跟着端来自己的碗坐在陆方时的对桌吃饭,陆方时挑眉,现在看天色估计很晚了,他还以为林游早吃了饭。
“我们好久没一起在家里吃饭了。”林游喟叹一声,似乎还带了一丝满足。
陆方时一愣,随后低头快速吃着碗里的汤圆,吃完之后抬头一看,林游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陆方时被林游突如其来的浓情惬意搞得很不自在,他冷道:“吃完了,麻烦帮我拿一下衣服。”
“吃这么快。”林游这么抱怨了一句,随后又问道,“你想要拿哪套?”
“随便。”陆方时说。
“好吧。”
林游收拾了桌和碗筷,过了一会儿,陆方时看到林游拿着一套简单的白色卫衣和休闲裤。
林游笑着说:“我记得我在广场碰到你扮玩偶那天,你就是穿的这一套。”
他那时看着陆方时,心脏在不可抑制地跳动着,好像随时都要跳出胸口来,明明什么证据也没有,他那时竟然有一刹那觉得自己找到了人。
真奇怪,陆方时好像多年前的那个人。
陆方时像多年前的舒湛?林游没有想下去了。
林游眼里的追念和热切在陆方时意料之外,陆方时沉默地接过林游递来的衣服,在林游的注目下他有些不好意思穿衣服,随后又想他和林游都“坦诚相见”这么久了,他没有必要矫情。
陆方时便大方地穿着衣服,但林游的专注的目光还是让他有点不舒服,林游看着他的目光是无可挑剔的温柔和珍视,但他透过这样的眼神,却看不清林游的内心,不知道在林游的眼里,他真是一个重要的值得珍视的人,还是只是一个让他迷恋的“物”。
陆方时穿完衣服,便去了洗手间,他洗漱时期里,林游也一直跟在他的身旁,满是喜悦地看着他。
一切收拾完之后,陆方时关上自己的行李箱,提着往门口走去,林游拦在了他面前,“不准走。”
“林游你让开。”陆方时说,“你没有权利限制我。”
“方时,从昨晚带你回来到此刻,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林游眼神里满是执拗,“为什么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没哪里不好。”陆方时长舒一口气,“但是我问你,你带我进来,征求过我意见吗?”
原本理直气壮的林游此刻有点心虚了,他应装着理所当然的神色:“你昨晚不是醉了吗?总是需要人照顾的。”
“但我没有说需要你照顾是吧?”陆方时说,“你并没有尊重我的意见。”
他刻意把尊重二字咬得很重,这是他一直以来希望林游能意识到的,意识到他和林游一样,都是平等的独立的个人。
“可是你醉了。”林游嘴硬,“你醉得那么厉害。”
“好吧,就这样吧。”陆方时觉得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我想回宾馆了。”
“为什么你一定要走?”林游不甘地问,“我这里不比宾馆好?”
陆方时发觉自己竟然能从林游那万年冰冷的脸上看到一丝委屈,他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
“林游你让开。”陆方时说,“我更想一个人住宾馆。”
“我不让!”林游非常固执,“我不准你走!”
陆方时觉得林游此刻就像是在无理取闹,他找了个理由,“我还有戏,我要进剧组。”
“我知道你这两天没有戏份。”林游更为不满,“你为了离开我还找借口骗我。”
陆方时皱了眉,他突然想起他和林游相处的无数个日子里,林游要对他每天的行踪谈话交往了如指掌,更是不允许他有一丝一毫的欺骗。
他顺势想起昨晚林游旁若无人地进了酒吧的包间吃起了早已经离开了的陈韵一的醋,林游是怎么知道他在那里的?为什么还知道陈韵一离开不久?陆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