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急着起床,而是往旁边靠了靠,从背后抱住了齐年的腰,把头贴了上去。
齐年正忙着回复拜年消息,没什么回应,流光看他冷淡的样子,不免有些不满,把齐年衣服掀了起来,正对着腰部的脊椎,也就是背部中间凹陷进去的那一条缝,就舔了下去。
这一下可好,齐年像触了电一样,一股麻麻的电流从尾椎直冲天灵盖,直接跳了起来。
“啧,让你不理我”,流光收回舌头,还舔了舔嘴唇。
“我好不容易才降了旗”,齐年无奈地说。
“急什么,我也没降呢”,流光掏出了手机,也开始回复收到的一连串的新年祝福,又给齐年转了个账,“祝男朋友新年快乐,新的一年要开开心心”。
“谢谢”,齐年笑了一下,也转了一笔回去。
“你这怎么转回来的比我多”。
“要不然和转之前不就完全没有区别了吗?”
流光开心地一骨碌爬起来,“行,一会带你逛街去”。
附近有个广场,在初一当天,会举办一个类似小型庙会的活动,有些表演,还有不少摊贩,很多人来逛,挺热闹的——虽然一起来的小情侣并不多,主要都是以家庭为单位来逛——但在确认了温女士和老流不来之后,密集的人chao中,俩人还是偷偷拉起了手。
“这个你戴试试”,齐年拿起了一个红色的有很多花纹的帽子。
流光嫌弃地看了一眼,“这什么玩意,也太丑了吧”。
摊主说,“虎头帽,给小孩戴的”。
“我是小孩吗?”,流光指着自己问。
“图个好兆头,吉利嘛”,摊主看着齐年说,“挺适合你弟弟的,给他买一个吧”。
流光:“???”
“我,不,是,他,弟,弟”,流光一脸凶狠地纠正老板。
又在心里偷偷说,我是他老公。
“啊?你们不是兄弟啊,我看你们关系这么好”。
那是当然。
出于对老板乱指关系的不满,在流光的万般拒绝下,齐年最终还是没能如愿以偿。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试图让我戴这种画风奇特的东西,我就生气了”。
“那没办法啊,这周围卖的差不多都是这种”,齐年指了一下。
“那你就不能不买吗?”
“那冰糖葫芦吃不吃?”,齐年试图转移话题,看到了一群人在排队——X市已经基本找不到什么卖冰糖葫芦的地方了,而现在又是冬天,吃着更是绝配。
“吃!”,流光一听就两眼冒星星,但随即又挑剔的说,“但是我不吃山楂,得水果的才行”。
水果的糖葫芦小孩喜欢吃,卖的特别快,等排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看着最后一串串着香蕉橘子和草莓的糖葫芦被一个七八岁的小朋友买走,流光当即大泪珠子就要向下掉。
齐年无奈地叹了口气,要了串夹心糯米的,“小光只吃中间的糯米好不好”。
流光这才点了点头。
你舅宠他爸。
吃完糖葫芦没逛多远,就看到个摆算命摊的,流光小声地吐槽,“啧,这些封建迷信还没被取缔呢,我才不信这些”。
结果老先生突然开口,“二位缘分不浅啊”。
“我靠靠靠”,流光一蹦三尺高,差点以为自己背后说他坏话被发现了。
咳咳,他整理了一下表情,“这话怎么说”。
老先生用手指了一下椅子,“坐,我先说完,给多少钱自便”。
然后又排出了一列铜钱,说到,“二位在未来注定要分开一段时间啊,不过其中却没有凶象,虽是相隔两地,心却是连在一起,如果能渡过此关,往后便是一马平川,有一生的缘分啊”。
一生的缘分?
流光嘴角都快要咧到太阳上去了,心想我就喜欢听真话,顺手掏出了张红票子,“给”。
老先生收了起来,“小兄弟出手豪爽啊。那老夫再多说一句,你今日本有散财之灾,但是老夫已经替你化解了”。
散财?散就散吧,流光现在正在兴奋劲上,根本管不上这种事——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可是他的信条之一。
“哎,你听见没,一生的缘分啊齐年,你这辈子就栽在我身上了”,语气中透着满满的得意。
这些封建迷信还没被取缔呢,我才不信这些。
啪的一声,脸有点肿。
喜欢听的叫心诚则灵,不喜欢听的叫封建迷信,中国驰名双标了。
“嗯。就栽你身上了,你甩都甩不掉”,齐年迅速凑近打了个啵。
“走,看表演去”,流光扒着齐年说。马上有一个小型的民俗表演,大概是驱邪祈福一类的,具体是什么流光也看不懂,就图个热闹。
而人一开心,就容易放松警惕,看表演的时候人很多,流光只感觉背后被蹭了一下,再一摸钱包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