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质费劲地掀开眼帘,抬指抚摸着素和熙的喉结。
素和熙低下/身去,啄吻裴玉质的眉眼。
裴玉质缓了口气,问道:“子熙为何要那么做?”
素和熙歉然地道:“我只是想那么做而已,不能那么做么?”
裴玉质摇首道:“并非不能,我心悦于子熙,无论子熙对我如何做,我皆心甘如饴。”
“那便好。”素和熙忐忑地问道,“所以舒服么?”
裴玉质羞耻地道:“舒服,但我更喜欢从肚子上抚摸到子熙。”
“如玉质所愿。”素和熙言罢,极尽温柔地占有了裴玉质。
裴玉质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道:宝宝,父亲已好起来了,爹爹可能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明明爹爹昨日还对父亲道不管父亲年方几何,爹爹都与父亲甚是般配。
上个世界的父亲自戕了,所以爹爹未能与父亲白首偕老。
但倘使上个世界的父亲不自戕,爹爹亦须得抛弃父亲吧?
其实爹爹才是大坏蛋,完成任务后,便要抛弃父亲了。
可爹爹要是不抛弃父亲,如何才能去往下个世界?
他感受着素和熙所给予他的一切,珍惜地注视着素和熙。
素和熙面上已生出汗水来了,他以指腹沾了一些,送入口中尝了。
素和熙见状,笑着问道:“滋味如何?”
裴玉质答道:“滋味上佳,颇合我意。”
素和熙吻去了裴玉质额角的汗水:“果然是滋味上佳,亦颇合我意。”
裴玉质取笑道:“子熙不是满腹经纶么?为何窃取我的结论?”
“我自负满腹经纶,跛足后,我便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幸而玉质出现了,让我重拾了信心,若无玉质,我今日定不敢当着众多学生的面讲解《诗经》。但是我虽重拾了信心,仍是不知该当如何讲情话,更不知该当如何做方能更好地向玉质表达我对玉质的喜爱。”素和熙极是苦恼,“望玉质勿要怪罪。”
“我怪罪子熙做什么?”裴玉质正色地道,“我清楚子熙并非徒有口舌之人,而是身体力行之人。”
素和熙觉察到裴玉质的言下之意,问道:“玉质喜欢如我这般身体力行之人么?”
裴玉质沉yin道:“只消是子熙,我都喜欢。”
素和熙故意沉下脸来:“玉质适才不是道最讨厌我么?”
“那是因为子熙欺负我。”裴玉质咬了一口素和熙的锁骨,坦率地道,“我口是心非,我喜欢子熙于床笫之上欺负我。”
素和熙欣然地道:“我亦喜欢于床笫之上欺负玉质。”
作为回应,裴玉质挺了挺腰身。
素和熙吐息一滞,接着忆起一事,紧张地道:“如若那一日,在破庙当中之人并非我,你会如何做?”
裴玉质不答反问:“子熙是在呷醋么?”
见素和熙颔首承认,他才答道:“如若那一日,在破庙当中之人并非子熙,我定会掉头便走。”
素和熙确认道:“玉质只会对我一见倾心,情根深种?”
“嗯,惟有子熙才是特别的。”裴玉质将自己的后颈凑到素和熙唇边,“咬一口。”
素和熙不明所以地道:“为何?”
因为我想起了上个世界的你,想做出补偿。
裴玉质催促道:“我想让子熙咬一口,快些。”
素和熙依言咬了一口裴玉质的后颈。
在上个世界,那儿长着一小块凸起,乃是裴玉质作为地坤的腺体。
由于这个世界的裴玉质已不是地坤了,即便被咬了后颈,亦无当时的感受。
“子熙,我心悦于你。”
子熙,谢谢你为我所做出的牺牲,尽管我并不需要。
子熙,很抱歉,我未能与你白首偕老。
子熙,很抱歉,我未能早些发现自己的心意。
子熙,很抱歉,是我害死了你。
纵然已过去数月了,但素和熙的死状仍然历历在目。
他抬手覆上了素和熙的心口,暗道:对不住,子熙,我又不能与你白首偕老了,我可能将要离开了。
——昨日,他沉溺于幸福当中,完全未想到此事。
素和熙敏锐地感知到了裴玉质的低落,关切地道:“玉质,出何事了?”
裴玉质摇首道:“并未出何事,我只是太舒服了些。”
素和熙端详了裴玉质许久,又道:“玉质如若有何心事,定要说与我听,勿要自苦于心。”
裴玉质颔了颔首,微微哑着嗓子道:“灌满我。”
素和熙婉拒道:“不可,玉质,你的内伤尚未痊愈。”
“无妨,区区内伤罢了,子熙不必挂心。”裴玉质不再多想,及时行乐。
他对着素和熙纠缠不休,及至夜幕降下,才容许素和熙停下。
“子熙,我心悦于你。”他窝于素和熙怀中,取了素和熙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