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夫人已听说裴玉质之事了,见裴玉质颈上尽是淤青,叹息一声:“熙儿,母亲知你本性纯良,你且控制控制自己的脾气。”
素和熙并非不想控制自己的脾气,但他有时候实在控制不住。
为何是他遭遇了不幸?为何其他人还好端端的?为何他不是一出生便失明了?为何让他见识了这世间的繁华再失明?为何那罪魁祸首尚能逍遥法外?
“我……”他顿了顿,“母亲,我记下了。”
他明白母亲是爱着他的,并不想惹母亲伤心。
素和夫人慈爱地摸了摸素和熙的发丝:“熙儿,你近来可好?”
素和熙答道:“母亲,熙儿近来很好。”
素和夫人歉然地道:“母亲近来诸事繁忙,忽略了熙儿,望熙儿谅解。”
素和熙语含不满:“不妨事,左右我也没有什么可见的。”
素和夫人面生无奈:“熙儿,你切莫自暴自弃。”
素和熙沉默不语。
素和夫人与素和熙闲话家常了两句,便被弟子请走了。
素和熙抬起首来,“望”向门所在了方向。
裴玉质见状,追上了素和夫人,请求道:“夫人能否多来探望大公子?”
素和夫人为难地道:“我并非不想多来探望熙儿,奈何俗事缠身。玉质,熙儿便交由你照顾了。熙儿如若对你动手,你可大声呼救,请巡逻的弟子前来寻我。”
裴玉质向素和夫人做了个揖:“大公子需要夫人的陪伴,请夫人尽量抽出时间陪伴大公子。”
素和夫人不置可否地道:“你且回去吧。”
裴玉质一回到素和熙身畔,便听得素和熙骂道:“多管闲事的东西,我该当剪了你的舌头才是。”
话音未及落地,他已被素和熙扣住了脖颈。
素和熙一用力,裴玉质的吐息便近了。
他不由分说地掰开了裴玉质的下颌,以右手食指与中指夹住了舌根。
面对喜怒无常的素和熙,裴玉质并未流露出丁点儿害怕,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已摸清素和熙的脾性了,素和熙仅是在拿他发泄心中的苦闷,不会真正伤害他。
他乖顺地跪下身来,仰着首,含含糊糊地道:“玉质任由大公子处置。”
裴玉质这舌头分外灼热,素和熙直觉得这温度从自己的指腹没入,直抵心脏,他甚至鬼使神差地想道:不知亲吻这舌头会是什么滋味?
既然裴玉质自愿为他暖床,亲吻理当算不得什么吧?
是以,他松开了裴玉质的舌头,下令道:“吻我。”
裴玉质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向素和熙确认道:“大公子,要我吻你么?”
素和熙颔了颔首:“吻我。”
裴玉质站起身来,继而低下首去,覆上了素和熙的唇瓣。
素和熙此生从未与人接过吻,压根不知活人的唇瓣能柔软至此。
经历了两个世界后,裴玉质勉强学会了些接吻的技巧,但他不想让眼前的素和熙发现,遂佯作生涩。
素和熙本能地松开了唇齿,探出舌尖来,抵住了裴玉质的唇缝。
裴玉质即刻松开唇齿,容许素和熙闯入。
他已多日不曾与素和熙接吻了,甚为想念。
下一息,素和熙的舌尖触上了他的舌尖,使得他身体发软。
他情不自禁地爬到了素和熙身上,一双手勾住了素和熙的后颈。
素和熙尝试着以自己的舌尖纠缠裴玉质的舌尖,片晌,蓦地听见裴玉质发出了甜腻的声响来,由此可知,裴玉质似乎并不难受。
一吻罢,素和熙改为啄吻裴玉质的发丝。
裴玉质埋首于素和熙颈窝之上,费劲地吐息着。
他不明白素和熙为何突然向自己索吻,不管是何缘由,这于他而言,当然是一件好事。
片时,素和熙推了推裴玉质:“你勿要赖着不起来。”
裴玉质从素和熙腿上下来了:“玉质知错了。”
接下来的日子,素和熙并未再亲吻裴玉质。
直到武林大会前一夜,素和熙认真地问道:“玉质当真愿意为我暖床?”
“玉质自然愿意。”裴玉质不知素和熙此问是否与武林大会有关。
素和熙命令道:“我已沐浴过了,玉质快些去沐浴吧。”
裴玉质既忐忑且激动,将自己每一寸肌肤都仔细地清洗了,方才到了床畔。
素和熙闻得动静,道:“上来吧。”
裴玉质上了床榻,跪下身来,恭声道:“大公子要玉质如何做?”
素和熙以为裴玉质不知断袖间该当如何做,便将自己早些年所闻尽数告诉了裴玉质。
“玉质知晓了,玉质会好好伺候大公子的。”裴玉质低下首去,口齿不清地道,“大公子如有任何不适,定要告诉玉质。”
素和熙从未尝过如此滋味,揉着裴玉质的墨发,关切地道:“难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