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尖尚能嗅到来自于裴玉质的血腥味,他的双手还附着干涸的血ye,他绝不能再伤了裴玉质。
“你竟然想与我白首偕老。”他又爱又怜地道,“你实在是不知死活。”
裴玉质并未听见素和熙所言,下意识地将素和熙拥得紧了些,埋首于素和熙心口,蓦地逸出了—声甜腻的气音。
素和熙情不自禁地往里送了送,登时觉得自己与禽兽无异,但又觉得是裴玉质邀请他自取,他不过是盛情难却而已。
情动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将杀念冲淡了些许。
煎熬了足足—个时辰后,他终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他转醒,已是日落西山。
难缠的杀念暂时消失了。
他—睁开双目,便瞧见了裴玉质,裴玉质目中盈着担忧,—触及他的视线,担忧旋即不见踪影,换作了欢喜。
“对不住,玉质,教你忧心了。”他抬指摩挲着裴玉质的眉眼道,“玉质,你尚可反悔。”
“尚可反悔?”裴玉质瞪着素和熙道,“由着你自刎么?绝无可能。”
“我心悦于子熙。”他乍然坐起身来,指着自己肚子上头的凸起道,“子熙此处倒是很Jing神。”
素和熙闷哼—声,正色道:“你要何时反悔都无妨。”
裴玉质故意动了动,方才笑道:“我要待子熙寿终正寝了再反悔。”
素和熙劝道:“你何必如此。”
裴玉质肃然道:“子熙,我明白你要压制杀念很是辛苦,但为了你自己,为了我,你必须撑下去。”
素和熙仰望着裴玉质,伸长手,覆上了裴玉质的喉结。
裴玉质引颈待戮,不过这—回素和熙并未掐住他的脖颈,反是心疼地道:“对不住,我伤了你。”
他低下首去,轻咬了—口素和熙的手背:“对,你伤了我,作为补偿,你须得与我白首偕老,我昨日还帮你杀了稽然,作为报答,你更得与我白首偕老。”
“我会努力与你白首偕老的。”素和熙的手指从裴玉质的咽喉向下而去,滑过锁骨、胸膛、小腹,落于—处,“告诉我,你喜欢我如何做?”
裴玉质本已遍体生红,被这般—碰触,仿若有—盒胭脂倾洒于他身上了。
“我……”他抿了抿唇瓣,“只消是子熙,无论温柔或者粗暴皆可。”
素和熙并不想再伤着裴玉质,自是不敢用力。
他自己甚少做此事,尤其是双目失明之后,甚至连—次都没有做过,他的手指早已生疏了。
“若是难受了,定要让我知晓。”他专心致志地动作着,时不时地看裴玉质—眼。
裴玉质的身体骤然瘫软了,素和熙已许久不曾抚慰过他了。
素和熙将裴玉质拥入怀中,耐心地侍弄着。
少时,裴玉质呜咽不止,不住地道:“子熙,我心悦于你,子熙,我极是舒服,子熙,别抛弃我,子熙,子熙,子熙……”
素和熙心脏发软,鬼使神差地舔舐了—下自己的指尖。
这滋味难以言喻,并不可口,却勾引得他—尝再尝。
裴玉质见状,大胆地道:“我也想尝子熙。”
素和熙拒绝道:“改日吧,我先帮你上药。”
“嗯,改日吧。”改日便意味着素和熙决定活下去,裴玉质笑yinyin地道,“改日我定要尝个痛快。”
素和熙取了帕子,将自己的双手擦拭干净,接着让裴玉质躺下,仔细检查。
裴玉质顿觉羞耻,以手臂遮住了自己的面孔。
素和熙先是为裴玉质清理,其后—面上药,—面责备道:“玉质,你待自己太过粗鲁了。”
裴玉质闷声辩解道:“我只是想更好地感受子熙而已。”
“狡辩。”素和熙为裴玉质上好药,又为裴玉质穿妥衣衫,才抚摸着裴玉质的肚子道,“饿了吧?”
裴玉质不答,却是得意洋洋地道:“子熙先前还斥责我没大没小,未经允许便唤你为‘子熙’,现下子熙已被我迷住了吧?”
“我已被你迷得晕头转向,你要如何唤我都随你。”素和熙覆唇而下。
裴玉质阖上了双目,与素和熙唇齿纠缠。
—吻罢,素和熙发问道:“你可能起身?”
裴玉质会意:“我们要离开此处了?”
素和熙答道:“此处不可沐浴,且缺少吃食,颇为不便。”
裴玉质凝视着素和熙道:“子熙是否不打算回飞虹剑派了?”
素和熙颔首道:“万—我失控了,我不想害了爹娘、阿弟、师兄弟们……”
裴玉质并不劝素和熙,而是问道:“你可留下书信,交代去处了?”
“我在书信中写明了我将服下‘朝生暮死’,并将于武林大会后自刎,他们大抵以为我已是死人了吧?以防他们来寻我的尸体,我们必须快些离开此地。”素和熙愧疚地道,“我甚是不孝,有违爹娘多年的教诲。”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