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熙一面想着如何利用这些机密成就大业,一面想着诸事要如何处理方能圆满。
足足四个时辰后,裴玉质终于站起身来。
他坐得太久,活动了一会儿筋骨,方才对素和熙道:“我们去用晚膳吧。”
接下来的日子中,素和熙几乎成了裴玉质的书童,但俩人的关系并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冬至那日,由于北方闹了雪灾,裴玉质带着素和熙启程赈灾去了。
一行人一路上风餐露宿,加之道路坎坷,裴玉质瘦了一大圈。
裴玉质乃是名门公子,素和熙却从来没听裴玉质喊过苦,裴玉质所食与其他人一般,反而是他这个阉奴与今上派给裴玉质的副手所食更好些。
半月后,因为前路结了冰,裴玉质临时雇用了附近的村民,命他们铲冰。
与此同时,为了尽早将赈灾之物发放,他又挑选了随行人员中最为强壮的十人,抓紧时间背着赈灾之物赶路。
他自己则下了马车,与村民一起铲冰。
素和熙看着冻得双颊、鼻尖通红的裴玉质,为裴玉质掸去身上的积雪,又劝道:“相爷还是去马车上歇息为好,由奴才来吧。”
裴玉质头也不抬地道:“不必了,你帮着其他人去搬米粮吧,这些米粮早日抵达受灾地,便能少饿死一些灾民。”
“奴才遵命。”素和熙不由对裴玉质刮目相看了,这朝中大员也不是个个脑满肠肥。
又十日,所有人方才赶到受灾地,裴玉质忙着发放米粮,不顾及自身,以致于面上、手上长出了冻疮来。
冻疮使得他又痛又痒,但他从不表露出来。
素和熙却是在入夜后,拉着裴玉质的手,为其抹药膏。
裴玉质困得连双目都快睁不开了,含含糊糊地道:“我从前并未长过冻疮,算是全新的体验,子熙毋庸挂心。”
素和熙仔仔细细地为裴玉质的冻疮抹上药膏,又解下了裴玉质的衣衫,为其擦身。
擦至肚子之时,他猛地对上了裴玉质的双目,登时一阵心虚。
他分明仅是在伺候裴玉质擦身而已,怎会心虚?
是因为他对裴玉质别有所图么?
但他被割下了命/根/子,如何能对裴玉质做什么?
裴玉质抬手覆上素和熙的面颊:“子熙瘦了不少。”
素和熙鬼使神差地道:“可以用手指么?”
裴玉质霎时清醒过来,面色一红,毫不犹豫地道:“可以。”
素和熙深深地吸了口气,指尖堪堪触及温软之所,便慌忙收了回来。
“子熙无需勉强自己。”裴玉质复又阖上了双目。
我并未勉强自己,我只是有些不知所措。
素和熙认真地为裴玉质擦过身,便为裴玉质穿上了亵衣、亵裤。
由于此地条件艰难,他只能与裴玉质同居一室。
他正欲去打地铺,却听得裴玉质道:“上来吧。”
裴玉质原本阖着双目,因迟迟没有听见素和熙的动静,睁开了双目,对伫立于床榻前的素和熙笑道:“莫怕,我不会趁机轻薄子熙的,即使我心怀不轨,我也没有气力了。”
第77章 东厂督主(五)
素和熙迟疑片晌, 不情不愿地上了床榻。
俩人间隔着约莫半臂的距离,未待素和熙阖上双目,裴玉质已然睡过去了。
裴玉质的睡姿极其端正, 一双手放于肚子上头。
素和熙生怕裴玉质着凉, 将裴玉质的双手放进了棉被里。
裴玉质低低地唤了一声“子熙”,便又睡了过去。
没多久,裴玉质却将手伸了出来, 素和熙正欲将裴玉质的双手放进棉被里,却听见裴玉质难受地道:“痒。”
素和熙早年长过冻疮,这才意识到棉被里太暖和了些, 使得冻疮发痒了。
他凝视着裴玉质叹了口气,只得扯了件外衫来,盖于裴玉质身上, 勉强为双手御寒。
尽管疲倦不堪,但裴玉质害怕自己一不小心轻薄了素和熙,睡得并不安稳。
他自小睡得规矩, 基本上睡着的时候是什么姿势,醒来的时候便是什么姿势。
不过自从与素和熙两情相悦后, 每次与素和熙同榻共眠, 他皆会将自己的身体挤入素和熙怀中。
他睡睡醒醒, 直到雄鸡唱晓, 才彻底地醒了过来。
他掀开眼帘,确认自己与素和熙依旧隔着半臂的距离,方才松了口气。
素和熙并未睡沉,抬目望向裴玉质:“不多睡一会儿么?”
裴玉质盯着自己身上的外衫,摇首道:“你多睡一会儿吧。”
他当然清楚素和熙亦未睡沉,此处天寒地冻, 他昨夜乃是一番好意,反而闹得俩人都不得好眠。
素和熙见裴玉质起身,便下了床榻,伺候裴玉质穿衣、洗漱。
裴玉质趁着素和熙洗漱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