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熙百感交集,疾步行至床榻前,颤着手摸了摸裴玉质的肚子,这肚子果然已瘪下去了。
“很疼吧?”他后悔地道,“我适才应当陪在你左右。”
裴玉质宽慰道:“不如何疼,莫要责怪自己,你又非先知,怎知我会生得这样快?”
素和熙将裴玉质亲了又亲,才去看宝宝,宝宝漂亮得不似甫降生的婴孩,眨巴着黑漆漆的双目,冲着素和熙咯咯地笑了。
裴玉质将宝宝递予素和熙,道:“宝宝很爱笑,还不曾哭过。”
素和熙战战兢兢地接过宝宝,认真地夸奖道:“多谢你没有让爹爹受苦。”
宝宝用小胖手抓了素和熙的发丝,嗅了嗅,又笑了起来。
诸葛大夫仔细地为裴玉质检查了身体,确定并无异样,才叮嘱道:“你须得如寻常产妇一般,坐一月的月子,期间,最好勿要下床榻,更不得行房。”
裴玉质颔首道:“多谢大夫,我记下了。”
诸葛大夫从素和熙手中接过了宝宝,又让素和熙为裴玉质擦身。
裴玉质刚刚生产,下/身尚未恢复,于素和熙而言,过于可怖了。
尽管素和熙一言未发,但裴玉质见素和熙双目通红,便知素和熙心疼自己了,遂微笑道:“当真不如何疼,宝宝很乖。”
素和熙与裴玉质四目相接,惊魂未定地道:“我害怕自己会失去你。“裴玉质坦白道:“我其实一直坚持自己定能顺产,是为了安抚你,亦是安抚我自己。”
“你已顺产了,顺利得不可思议。”素和熙放下床帐,端了盆水来,为裴玉质擦身。
被褥上沾满了羊水与血ye,触目惊心,素和熙一阵后怕,定了定神,才换上干爽的被褥,让裴玉质躺下。
裴玉质一躺下,便抓了素和熙的手,紧张地问道:“宝宝呢?”
恰是这时,宝宝被抱回来了,身体业已清洗干净,包上襁褓了。
诸葛大夫将宝宝递予裴玉质,才道:“宝宝身体康健,你切记月子期间,不可抱着宝宝不放手,免得落下病根,你毕竟是男子,理当较妇人更为小心。”
裴玉质未及作声,怀中的宝宝已被素和熙抢走了。
素和熙一抱起宝宝,宝宝便哭鼻子了,哭得又委屈又可怜。
他登时惊慌失措,向诸葛大夫求救:“我弄疼宝宝了?”
诸葛大夫答道:“估计是饿了。”
三名ru娘已候在外头了,素和熙请她们一一喂过宝宝,又问宝宝:“你喜欢哪名ru娘?”
裴玉质失笑道:“宝宝还小,哪里听得懂你的话?”
岂料,宝宝竟是对着素和熙伸出了三根手指。
素和熙惊诧地望向裴玉质:“难不成宝宝的意思是三名ru娘都要?”
裴玉质当机立断地道:“都留下便是了。”
“那便如此吧。”素和熙私底下学过怎么样抱宝宝,抱得有模有样的,须臾,宝宝便睡着了。
那厢,师尊正好眠着,忽而听得弟子来报裴玉质即将临盆,担心得当即起身了,他尚未踏出房门,又有弟子来报裴玉质已然生产了。
他还以为弟子弄错了,却远远地看到素和熙怀中抱着一婴孩。
弹指间,他已到了素和熙面前。
素和熙压低声音道:“师尊,这便是弟子与玉质的骨rou。”
师尊心都要化了,奈何宝宝已睡着了,他生怕吵醒了宝宝,不敢向素和熙要求抱一抱宝宝。
裴玉质看着师尊抬起又落下的双手,了然地道:“待宝宝醒了,再请师尊抱吧。”
师尊到了裴玉质面前,慈祥地道:“为师早就说过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你却是不信,如今可信了?”
是了,师尊第一眼见到裴玉质,便曾说过他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彼时,年幼的裴玉质被父母忽视,被一兄俩弟一妹排挤,连个要好的玩伴也无,自是不信。
他早已将这话遗忘了,而今听师尊提起,感激地道:“多谢师尊将弟子带回了问情宗,使弟子识得了子熙,弟子才能与子熙两情相悦,进而怀孕产子,弟子这福气是师尊所恩赐的。”
师尊摇首道:“这本就是你自己的福气。”
素和熙见闻讯而来的师兄弟们围在门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才抱着宝宝,出了门去。
师兄弟们对于小生命期盼已久,然而,他们仅仅看了宝宝一眼,便听见素和熙道:“你们且散了吧。”
紧接着,房门便在他们眼前阖上了。
之后,素和熙抱着宝宝,回到了床榻前。
师尊嘱咐道:“子熙,你定要好好照顾玉质与宝宝。”
素和熙郑重其事地道:“弟子绝不会容许玉质与宝宝有半点闪失。”
“你是个好孩子,为师相信你定能言出必行,为师不打扰你们,这便走了。”师尊又看了看宝宝,才离开了。
素和熙是孤儿,无父无母,是由师尊一手带大的,他向着师尊深深地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