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景曜薄唇紧抿,盯着他那别在领口别扭的玫红色蝴蝶结半天,非常肯定对方是故意选了这种蝴蝶结:“把你这蝴蝶结摘了,再自己跟财务部门申请加班工资,否则免谈。”
“好的!”佟泉迅速摘掉了那玫红色的蝴蝶结,理好领口,再度变得人模人样。
晚上八点,邀请之列的所有人陆续到齐。
随着钢琴乐渐缓,正在角落吃水果的温纵抬头就看到谭景曜衣冠楚楚地从铺着金红地毯的走廊里走出,周身仿佛带着万丈光芒。
他忍不住在心中感慨:有的人出生时,就注定了他的不平凡。
原本结伴聊得开心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噤声,眼神随着谭景曜而走。
谭景曜不疾不徐地走到舞台上,对着早已调整好角度的话筒,低沉的声音盘绕在整个宴会厅之中。
“各位晚上好,我作为策金集团的董事,在这里郑重感谢各位来参加由策金集团主办的晚宴,祝大家都有一个好心情。”
谭景曜的发言非常简单,但聪明人都从其中抓到了重点。
谭景曜自称“董事”,而不再是“副董事”,也就意味着从今天开始,策金集团真正当家做主的彻底是身为董事长的谭景曜了。
终究,所有人眼巴巴地盯了这么久,金良策还是退位让贤了。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掌声,还有人窃窃私语。
“我听说董事交接早就是一个星期前的事情了。”
“我也听说了,而且据说金老头把自己手头的全部股份都以零元的价格转让给了谭景曜。”
“都是自家集团,也不分钱不钱的了。”
“就是啊,而且谭景曜都在策金集团主持工作这么多年了,只是名义上挂了个副董事的头衔,大家早就默认他就是董事长了。”
“我更关心股价,谭景曜现在正式上位,策金的股价肯定疯涨,我们这些小打小闹更不够看了。”
“没办法,有人天生就跟你不一样。”
……
大家讨论的话题五花八门,但都无一例外围绕着谭景曜。
温纵虽然以前从未真正接触过这样的圈子,但也能理解大家讨论的点。
优秀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会发光的,也会在无形中引起人的羡慕、向往,甚至是嫉妒。
在晚宴正式开始后,几乎所有人都明着暗着往谭景曜身边凑,要给这个今日的主角敬酒,顺便企图套点近乎。
温珊放在珍珠小皮包中的手机微微震动,她赶紧抓紧机会凑到温纵身边:“哥。”
“要走了?”温纵问。
“嗯嗯,哥,辛苦你帮我!”温珊感激涕零。
温纵淡淡笑了下:“客气什么?去吧,到了跟我说一声。”
“好!”温珊依依不舍地跟温纵道了别,迅速趁着无人注意时从宴会厅大门溜了出去。
温纵缓缓收回视线,端起刚刚吃了一半的水果,继续认真地咀嚼。因为实在无事可做,他的目光略显呆滞。
直到一盘水果吃完,他总觉得衬衫里贴着暖宝宝的地方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衬衫比较薄,也有可能是这副身体本就比较脆弱,暖宝宝即使隔了一层衣物也开始变得烫人。
微微皱了下眉,温纵把空盘子递给路过的侍者,转身快步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在他身后,谭景曜一边漫不经心地跟来敬酒的人打马虎眼,视线一边追随着温纵,脚也下意识地迈开。
“不好意思,稍微有点事。”他一口饮尽高脚杯中的红酒,也跟着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第8章
“刺啦”几声,温纵把贴在白色衬衣上的暖宝宝都撕了下来。
在衬衣下面,原本有暖宝宝的位置都变红了,温纵还发现小腹右边破了皮,这也是他刚刚一直觉得不舒服的原因。
伤口不大,但因为是烫破的,轻轻碰一下都疼,更不谈衬衣布料一直摩擦着这里了。
但现在在宴会现场,温纵也没地方找药膏,只能先洗干净手,忍着不适慢慢把衬衣拢起来。
好在此时大家都在宴会厅忙着互相敬酒,偌大的洗手间中就他一个人,要是被人看到了,还不知道有多尴尬。
然而,在温纵扣子扣到一半时,谭景曜的身影出现在了洗手间门口。
谭景曜在商界摸爬打滚这么多年,洞察力是一等一的厉害,所以当他注意到温纵的表情不对劲时,鬼使神差地就跟了过来。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人把白色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衬衫也解了,旁边的水池边沿还摆着四片没来得及丢掉的暖宝宝。
温纵尴尬的要死,手指捏着衬衫纽扣,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怎么会料到这场宴会的主人谭景曜会突然出现?
谭景曜怔了片刻,反手带上洗手间的门,走过去问:“怎么了?”
“啊……没事。”温纵这才找回点理智,匆匆把衬衣扣上,又披上了西装外套,也顾不得衣服磨得伤口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