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隽的心陡然一提,“为什么?”
“在那个女仆咖啡馆,你腿比较僵硬,而且还跟上半身不协调。”
宿君渡在女仆咖啡馆就已经见过他了,他还看出其他的了吗?
“可能当时坐太久,腿麻了。”
宿君渡也没看见楚隽当时腿是怎么放的,接受了这个解释。
“等我换衣服。”宿君渡回房间换了套衣服,床铺上能看出睡过的痕迹,所以,他不在家的这两天,楚隽一直是睡在他的床上的?
宿君渡一离开,楚隽就感觉自己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脸,身体里那个人的声音愈发小心翼翼了,“阿隽,宿君渡已经醒了,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他能忍受楚隽讨厌他,却无法忍受楚隽对他这种“冷战”。
他觉得宿君渡这次出事根本就怪不到他身上来,他的阿隽,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
从察觉到楚隽非常生气后他就在想这个问题,却始终都想不明白,宿君渡对他就当真那么重要?
“你以为我是把宿君渡昏迷的事怪在你身上?”楚隽的唇微微勾了起来,那种笑与以往的笑都有所不同,隐隐有与身体里那个人的表情重合的迹象,“我是生气,那种情况,你为什么还想着控制我的身体?”
“我是担心你……”
“所以你觉得我是个废物?什么都需要你帮忙?”
“阿隽……”身体里那个人震惊了,却又雀跃了,他的阿隽,想起来了吗?想起了他们曾经所经历过的一切?
“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原因呢?”
楚隽翘起了腿,手肘撑着膝盖,微微握拳撑着下巴,“你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意识体呢?”
“我不是。”身体里那个人反驳,却说不出自己不是的理由来,雀跃的心情在听到楚隽说不知道他是谁时,尽数跌进不见天日的深渊里。
楚隽微眯了一下眼睛,活跃性可移动的未知力量,那些非人生物体上能提取出能量剂,这一切……
“好了,我们走吧!”宿君渡换好衣服出来,罕见地看见楚隽的坐姿竟然换成了一个他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姿势。
“好。”楚隽点头,脸上勾起了一个微笑,拿了外套就跟在宿君渡身后离开。
楚隽方才的模样,就像一个镌刻在他骨血中的影子,让他心神都跟着一震。
楚隽跟宿君渡闲赋在家整整一个星期,一队的人难得偷得浮生,除了上班时间,晚上跟周末成了他们放纵的最佳时间。
一个周末的早上,鹑早接了个电话,说是雷凌出事了。
“这节骨眼他能出什么事?还不就是跟他那哥闹矛盾了。”宿君渡的语气见怪不怪。
“这次不一样。”鹑早语气凝重,“他哥昨晚跟他吵架后失踪了,雷凌今天一早去他房间,他房间里的东西全碎了,衣服也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就像家里——悄无声息地进来了一头猛兽,重点是他哥房间的模样那么惨,雷凌丝毫没听见动静。”
楚隽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紧,家里悄无声息地进来了——一头猛兽?
是了,从宿君渡回来之后,家里的那种脚步声就消失了,导致楚隽这段时间几乎把这一点忘了,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
“去看看。”宿君渡拿了外套就走。
楚隽跟鹑早连忙跟上,三人驱车到了雷凌家,却见现场完全比鹑早口中所言严重得多。
靳枭的房间有许许多多的血脚印跟血手掌,而那些手掌跟脚印,全部属于靳枭。
牧城拿着探测仪在房间一边探测一边记录,房间里的每一样家具息数值都维持在十,带血的地方息数值更是直接上升到十二。
“我真的什么动静都没听见。”雷凌坐在客厅,双手捂着脸,哭得隐忍又自责。
楚隽的视线在屋内逡巡,随后落在靳枭房间的窗户上,窗口有一个并不明显的掌印,看起来,有点像人的骷髅手。
“阿隽,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你们说的息数值。”楚隽迈步到窗口,对于身体里那个人有点好奇了,“你还看出什么了?”
身体里那个人闻言突然兴奋了起来,他的阿隽跟他说话了?
“虽然我不知道把靳枭抓走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我能追踪你们说的息数值,阿隽,你能不能,别生气了。”身体里那个人说得小心翼翼,莫名给了楚隽一种卑微感,可是,他会吗?
从他附在他身上的那一天开始,楚隽就从未在他身上感觉到过名为卑微的东西,于身体里那个人而言,“卑微”从来就是建立在得到更多的基础上的。
“牧城,窗户上有一个骷髅手印,你试试从这里追踪出去看看。”楚隽突然出声,重复着身体里那个人的话,“依照息数值残留浓度而言,应该离开不久,多带几个人。”
牧城依言去探测,一探果然,窗口的位置探测仪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二队的人快点跟我来,宿老大,这次可能得倚仗一下你们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