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心底有鬼的是陆青禾,谢雪楼现在很可能已经看穿他的身份了,那他们之间更坦荡了,握个手也不算什么……更重要的是,他干嘛要委屈自己在这儿受冻!
君晏山握住那只修长清隽的手,印象中温凉的手掌竟然意外的干燥又温暖。
“是不是很暖和?”谢雪楼微微笑了笑,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问。
君晏山:“……”
感情您只是为了让我感受一下你有多暖和?君晏山气得瞪眼,立马就要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谢雪楼却又悄悄握紧他,仿佛带着温度的灵气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丝丝缕缕入侵君晏山的身体,温暖了他周身经脉。
君晏山放弃了挣扎,脸蛋也因为身子暖和了起来而带上了一些粉。赵悦和易平江两人在一旁看得眼睛差点儿脱眶,虽然两人内心抗拒的出发点不太一样,但好歹此时此刻确实是共情了。
赵悦从刚刚知道‘楼玉尘’是个渡劫期大佬后,就不敢对他太过放肆了,因此只敢在一旁跳脚,一声声提醒君晏山不要‘爬墙’!
君晏山红着脸想,爬个屁!两边院子都是同一个屋主你没想到吧?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后,君晏山又在心里唾骂自己被陆青禾的艳书荼毒得不轻。
易平江就直接多了,上前便要把谢雪楼拉倒自己身边。不管真实情况是怎样的,易平江因为对‘陆青禾’的偏见太深,所以在他眼里都是君晏山见缝插针的在吃谢雪楼豆腐。
谢雪楼拉着君晏山避了一下,一脚踩在了被他扔在一旁的琴娘身上,也不知是不是有意,谢雪楼那一脚正好踩在琴娘脖子上,逼得琴娘那本就长得已经悬吊在外边儿的舌头又往前吐了吐,滑腻的舌尖正好扫在易平江脚脖子上。
易平江反应迟钝,一小会儿后才一蹦三尺高的跳开:“……啊啊啊啊啊!”
虽然没有直接舔舐到他的皮肤,但那双鸦青色的靴面上却留下一道绿色的痕迹,还因为气温骤降,立马凝了冰,恶心程度也没低上多少。
偏偏谢雪楼还要补上一刀:“易师兄之前不是说要亲琴娘?正好她刚守寡,你可以乘虚而入。”
易平江:“呕……”
而且‘乘虚而入’又是什么奇怪的说法?他玄阳峰大弟子是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人吗?
琴娘:……呵,男人都是大骗子。
“咳,她那贺郎又是怎么回事?”君晏山出声打断,才把这个奇怪的话题结束掉。
“她的贺郎变成了她儿子。”谢雪楼一语概括,君晏山了然的点了点头。
其他两人:不是,你怎么就懂了?
谢雪楼没兴趣给另外两人多做解释,见君晏山懂了,便提剑朝着那尊女娲像走去。
赵悦用充满求知欲的渴望眼神望着君晏山,他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他理解的意思,“那些泥巴铸成的泥像,应该是被赋予了人类的灵魂才‘复活’过来的。与其说枣花村的女人们在利用邪神造人,不如说她们是利用邪神把村子里的……或者一些误入这里的男人变成了小孩儿。”
本来他就疑惑枣花村里怎么全是小男孩儿,又没见到个男人,纵然如阿雅说的那般,村里男人出去寻货了,但也不该一个不留才是啊。
再加上阿雅和那个女人见着他们一行四个男人时,不仅没表现出太大的防备心,反而好像十分高兴他们的到来一般,这就显得很奇怪了。
他奇怪的点便是——男人都去哪儿了?
谢雪楼一说到贺郎变成了琴娘的儿子,他便恍然大悟。枣花村里没见着男人,但是男孩儿不是一大片吗,于是他稍加联系,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嘶……把男人变成男孩儿?他们怎么想的?疯了吗?”赵悦发出没见过世面的惊叹。
君晏山想起自己曾经待过的那些村子,各种各样让人瞠目结舌的陋习,表情有一瞬间的冷漠,“谁知道呢。”
另一边,谢雪楼看了一眼女娲像,脸上浮现一个又冷又嘲的笑来,“区区邪灵,也妄想称神?”
下一刻,灵剑出鞘,朝着那尊被邪气浸染的神像劈去。
空气中响起一道小孩儿尖锐的惨叫声,神像生出灵智不过短短数年,除了能蛊惑人心外,唯一能干的便是把人的灵魂塞进泥像里孕育,连脚都没长出来,压根儿躲不开渡劫期大能这一剑。
只是躲不开是一回事,负隅顽抗还是要的。
只见石像表面生出一层淡黄色的光晕,如保护壳一般将神像罩住。
谢雪楼轻轻一挑眉,直接又是朴实无华的一剑劈了下去,土黄色的壳子上出现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易平江已经说不清今夜是第几次感到震惊了,他已经好多年没见自己大佬师弟这么狂过了……也不是说他不狂,就是近几年吧,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遇到不得不下山处理的麻烦,也是二话不说,迅速搞定,然后回家继续自闭。
……今晚这模样,看起来像在刻意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