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灾被放了出来,他笑眯眯的对着曾顾问挥手。
曾顾问面无表情,他紧紧地盯着初灾出去的背影,直到背影消失不见,都久久回不了神。
“曾顾问,他不是凶手吗?”警察小哥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曾顾问眉头紧蹙,眸子里划过一抹冷然,“不确定。”
“没事,尸检报告马上就出来了。”警察小哥松了口气,“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
真相大白。
呵,哪有什么真相大白。
走了很远的路,初灾这才扶着墙壁摸出手机,他面色有些苍白,唇瓣轻轻地抿着。
灵气可以治愈人,也可以攻击人,他现在只感觉体内像是有一团灼热的沸火在烧,又像是置身于冰天雪地般,极致的冷。
他只是个小饕餮,为什么要受这委屈。
“师兄……”电话一拨通,少年就控制不住情绪,委屈的说,“有人欺负我。”
彼时秦术还在开会。
电话一接通他就走了出去,听见小师弟的哭腔,瞬间就慌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初灾委委屈屈的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他一下子捂捂脖子,一下子又捂捂肚子,眼圈逐渐红了,“我还
疼,好疼。”
少年的声音微微弱弱,能听出声音里克制的疼,秦术瞬间感觉心脏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灾灾已经很久没这样过了。
秦术眸子里划过一抹戾气,声音却极近温柔,“灾灾,你现在在哪,师兄来找你。”
“我不知道……”少年的思绪有些混乱,他轻轻靠着墙,委屈的想把曾顾问大卸八块,若是此刻有外人在
场,定能发现少年眼眸变成了暗红色。
“你一一”秦术声音有些不稳,他闭了闭眼,克制着说,“你打个电话给景弈,先让他帮你,师兄去找你,乖,别怕。”
初灾记得自己好像是答应了下来,但电话一挂断,他就什么也记不得了,只感觉体内冰火两重天,思绪有些混沌。
打电话……
去警局之前,他给景弈发了消息的。
不知道有没有看到。
他好疼,浑身都在疼,少年指尖微颤的扶着墙,想先找个地方避一避,他感觉自己要变回本体了。只是下一秒,一只手突然横穿过他的腰部和膝下,他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一瞬间的落空有种失重感,少年下意识环住了来人的脖子,他睁着shishi软软的眸子,水光氤氲,他看不清他的脸,只闻到是自己的熟悉的气息。
于是他无意识的蹭了蹭他的脖颈处,小声委屈道疼,就昏昏沉沉的静了下去。
少年的体重很轻,抱起来没什么压力,甚至想让人将他扣进怀里。
景弈抱着初灾的手微紧。
他目光Yin沉的看着少年昏睡过去的面颊,体内有股抑制不住的暴虐气息,信息他看到了,所以他第一时间就赶去了警局想将他接回来。
结果在来到路上,就看见了少年一副站不稳似的靠着墙虚弱的样子。
他眸子Yin郁,伸手轻轻摸了摸初灾的手腕。
气息紊乱,灵力泄出。
景弈伸出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抱着初灾进了车。
酒店房间内开着暖气,窗户外飘着大雪,大雪在地上积得厚厚的。
大床上,少年不止第一次踹开被子,满脸通红的说‘热’,而这个时候,景弈就会替他把被子拿开,直到
过不了十分钟,少年的脸色迅速苍白,又颤抖着嗓音说冷,景弈便又替他把被子盖上。
以此往复几次,景弈的脸上没有半分不耐。
他坐在床边,盯着初灾安安静静的小脸,不由自主伸手轻轻捏了捏。
少年往被子里一缩,又开始小声小声的喊疼。
景弈移了移视线,目光落在了初灾耳朵上,那里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对毛茸茸的小耳朵,又长又细,很是可爱。
他呼出一口气,微微俯身,漆黑的瞳眸定定的盯着初灾。
“你是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他。
景弈也没指望他会回答,又看了初灾一会儿,初灾开始喊热,他便替他将被子褪下。
景弈拿出手机,在联系人列表里翻了翻,拨了个电话出去。
“帮我在帝都市警局里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一个姓曾的顾问。”
“?查这个干嘛?”
“让你查就查,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景弈的语气不耐,他说完就一把挂断了电话。
再低头看初灾的时候,却发现初灾已经醒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氤氲上了雾气。
少年委屈喊:“我疼。”
景弈呼吸一窒,他刚想哄哄他,岂料少年突然掀开被子,一把扑进了他怀里。
连名带姓的、声音软糯委屈的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