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萧拧笑了笑,“你要去寒潭洞吗?你师尊让我跟你说先别去,你四师兄还在昏睡着,估计要晚上才能醒。”
他把初温霁交代给他的话全说了,每一句都说的清清楚楚。
可就是太清楚了。
初灾皱了皱眉,严肃脸强调:“不要你啊你我啊我的,师尊也是你的师尊,四师兄也是你的四师兄。”他又一顿,“我也是你的五师兄,可你从来都不主动这么叫我。”
萧拧:“……师兄,希望你以后不要因为这一点骂我才是。”
“我怎么会骂你。”初灾探头往萧拧身后一看,又低头看了眼他的手腕,思索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拧警觉道:“那一起回去吧。”
初灾没怎么犹豫点了点头,他跟萧拧回到住处,走的时候趁他们不注意又去了寒潭洞,刚踏进寒潭洞洞口,初温霁的身影便刚好出现在这。
他看起来和进去时没什么两样,依旧一袭白衣一尘不染,初灾却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初温霁挑眉,“我不是说你先别过来吗?不听话?”
初灾观察着他,“那我又不是第一天不听话了,你还能打我不成。”
他说着想往里走,初温霁指尖微蜷,没有阻止。
沈亭台就躺在寒冰上。
他从小身体健康,和体内有煞气的饕餮凶兽不一样,可现在他却代替饕餮躺在了寒冰上。
四师兄长着一张极为无害的面容,任谁看上去都觉得他应该是那种规规矩矩端端正正的人,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会陪着初灾上房揭瓦,去后山抓野兽,陪着他四处闯祸再替他背锅罚抄典籍。
初灾脚步一停,抿着唇注视着四师兄苍白的毫无一丝血色的面容。
他不由得回忆起当初。
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小饕餮结束了今日份的三天不打上房揭后回了屋,原本他想例行打坐,可刚一运转灵力便顿时发觉体内的煞气不对劲。
他的灵力竟然压不住这些煞气了。
小饕餮知识储备量尚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用蛮力克制自己的凶性,他几乎晈破了唇,染到舌尖的血ye确实起了几分作用,让他的思绪暂时清明了一瞬。
小饕餮心想,再忍忍,再忍忍,师尊来了就好了。
他今天闯了祸还没被收拾,师尊知道了很快就会来惩罚他。
带着这样的信念,小饕餮找到置于床头的小刀,用疼痛刺激清醒。
他觉得自己能撑到师尊来。
小饕餮甚至为了转移对疼痛的注意力,开始气息虚弱的哼起了歌。
可这个时候有人不知死活的破门而入,颤抖着拥住了本性凶残的小饕餮,好不容易克制住残暴欲的饕餮在接触到这个温暖的怀抱时终于是忍不住。
他出手伤了沈亭台。
饕餮的煞气最为惊人,沈亭台因为自小在法剑宗门长大,气息最为纯净,所以没有因为这一击伤及性
可他昏迷不醒了。
赶来的初温霁将小饕餮的煞气压制住,顺便把沈亭台带去了寒潭洞滋养魂魄,煞气是没法彻底袪除的,所以沈亭台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直到如今。
初灾脚步动了动,他转身走到师尊身边,忽然拉了他的手腕一下。
初温霁挑眉,“怎么了?怕他不醒?”
“不是。”初灾顿了顿,“我知道他一定会醒,但是师尊,真的是凭着六师弟的血就可以让四师兄星火来吗?”
他怀疑初温霁是不是做了些什么别的
可他看他脸色正常,不像是做了多余的事情。
他这位师尊向来狡诈,凭着表面看一定看不出来什么,所以初灾干脆直接问了。
“那不然呢。”初温霁神色淡定,“你六师弟毕竟是千医木,很厉害的。”
“可我没听过这种种族药的存在。”
“你没听过才正常,这种重要的东西要是连你都知道,那还有什么神秘的。”初温霁抬手理了理初灾的衣服,“这下山了头发也剪短了,师尊好久没为你扎头发了,还想留长吗?”
初灾颇有几分自暴自弃,“不要了,你扎的头发太高了,勒的我头皮疼,以后都不留长头发了,我要融入这个社会。”
初温霁挑眉,“你可从来没跟我说过我扎的紧。”
“我哪敢说,说了你改天就给我扎小辫子了。”初灾哼声道,“我走了,师尊你去休息吧。”
初温霁一路注视着初灾的身影离开,淡色的眸子带着柔色,好半响他才以拳抵唇咳了两声,脸色也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来。
不用灵力支撑着,这时候初温霁才感受到了身体的虚弱。
小徒弟太敏锐了,差点就露馅了。
他缓了口气,回身往里走。
四师兄的事差不多要尘埃落定,初灾的心情也松了松。
他带着景弈逛了逛法剑宗门,特地走到了后山冰川处,指着不远处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