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里的炭火忽明忽灭,噼噼啪啪,爆着灰烬与木屑。松木的香气萦绕在鼻间。
梦中的情形亦真亦幻,迷迷糊糊,叫鸿玉分不清,方才是神游了一番太虚幻境,还是成了附着在另一个人身上的魂灵。
唯有那一只、插在他发间缓弄着青丝的手,是他唯一可以捉来、恋恋不舍地贴在颊上,感受着掌温的真实之物。
每一回只要有蔚卿陪在身边,他便能睡得特别的安实,像是骑在有翼的白马背上,飞到光Yin都追不上的他乡,在梦的怀抱里停靠,在远离悲戚的异域里泊徉。
尽管另外一重人世间,有许多他讨厌的、辨不清面貌的臭男人,可那里没有只手遮天的帝王,没有强行将两人拆散的命运。
而那个世界里,似乎也有一个短发的“蔚卿”。他穿着好看的浅蓝色短衫,手中还持着一根会放厉电的棒槌,温柔地一次次对他说:你要小心……你要小心啊……
鸿玉扒紧了蔚卿的腿根,躺在上头傻傻地想:倘若自己梦中、那奇思妙想的电棒能够成真,上至每位将军、下至每个士兵,人人手里都握上一根……
到了临阵对敌之时,我威威大汉军势不可挡地冲锋在前,蔚卿骑在马背上、勇猛地高喝一声,慨举长棍,从苍穹上引下一道霹雳闪电!
电光吓得蛮夷们肝胆俱裂。敌军纷纷丢盔弃甲,自乱阵势,不战而屈人之兵……如此,他的蔚卿便能在顷刻之间克敌制胜,早日班师回朝来,与他重逢再见……
“想什么呢?想得如此出神?醒了也不愿多瞧我一眼?”蔚卿摩挲着鸿玉的面颊,这温润的玉肤,是他怎么抚,都摸不腻的爱物。
鸿玉并非不想望着蔚卿,只是他怕口里的秘密露了陷儿。当他直视那男人眼中的深湖时,他觉得自己是被涤得干干净净的一粒湖心石,哪怕只一眨眼,那心虚的波漪都藏不住。
鸿玉丢了蔚卿的手站起来,快步走向门口,默默地推开门,了望外间的天色。
“吱嘎——”屋门一开,一目的银白,如画卷般陈展开来。
皎然的月光投照下来,为这间皇宫冷院的后庭,铺了一地耀目的银霜。无论是屋檐的瓦片上,还是木廊的缝隙间,乃至细细的松叶尖上,都落满了寂静的纯白。
此处原本是前朝关押不受宠后妃的冷宫,现如今已荒废多时。多亏了宫中同情他的嬷嬷安排,才为两人的幽会,寻觅了这一处僻静的好地方见面。
时短情长。鸿玉的心中,纵然有千番情、万般爱,如波涛一样要诉与心上人听,却郁郁着无法开口,只能将满肠的哀思,化在空对着白雪的蹙眉伤心里。
此时是几更呢?他和蔚卿能彼此依偎的宝贵时光,究竟还剩下可怜的几许?
圆月不解离人苦,总把柔光照团圆。世间种种无奈的悲欢离合,总不能像月轮那般长长久久地悬于天际,圆圆满满地填满人心。
“冷么?”蔚卿将火盆端到鸿玉脚边,添了一块木炭,又脱下自己的锦缎坎肩儿,缓缓地披到鸿玉的肩头。
“……”鸿玉摇摇头,含泪止语。
“傻瓜,你宁愿独自一人立在门口赏雪,也不唤我同来,与你相伴着执手望月?”说话间,蔚卿的手,已然将鸿玉的冷掌攥进手心,冬夜的寒雪,似乎也不再那么冷得钻心,“我不日便要率军出征了,难道除了偎在我怀间小憩片刻之外,你就没有别的任何一句话,要说与我听?”
鸿玉收拢着嘴唇,似是有口难言。
蔚卿爱怜地一下搂紧了他:“好,好,不想说便不必说了,你别犯难。你这般目含泪光地望着我,看得我心疼!”
即便鸿玉不说,蔚卿亦能想见:这些日子以来,他被迫入宫陪在陛下的枕边,想必在那九尺龙榻之上,没少吃苦头。
自己究竟要逼鸿玉说些什么呢?是已成破镜的誓约,还是无法相守的诀别?罢了,还是不说了吧。不揭伤疤,还能留一丝体面……
“啊、鸿玉你要做什么!”蔚卿突然惊讶地睁大眼,可为时已晚,他只觉裆间一凉,紧接着便是比汤泉还要温热的口唇,将他的rou器完完全全地包裹,一下便吞到了底!
“鸿玉……唔、别这样、啊!嗯唔……”蔚卿阻止不及。
鸿玉的唇瓣,如品味着装满琼浆玉露的酒壶壶嘴,含紧了蔚卿的硕大,拼了命地吮吸。那因情动而宛蹙的清秀眉宇间,似乎酝满了对口中美味的眷恋。
随着柔软的唇瓣,与勃壮的roujing之间,摩出更多“滋滋”撩人的吸水音,无需再费事多言,蔚卿也能真真切切地以躯体感受到,跪在地上伺弄他雄根的鸿玉,到底有多么的深爱着自己。
鸿玉甚至不惜作践自己,以如此卑微的姿态,来向他诉尽衷肠,以唇舌舔描着他欲望的形貌,将刻骨铭心的泄阳欢愉,作为临别前的赠礼相送与他……
不,等等!这不是从前的鸿玉!这不是那红着脸跑来送一方帕子,都要含羞半晌、躲在树林子里不与他说话的鸿玉!
那滑弄唇舌的技巧越娴熟,那舔尝gui头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