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影子,准确地说,是一团交缠在另一团背上,在校园幽静的小道上交叠着穿行而过。
智能路灯在他们经过时亮起,在他们走远后又静静关闭,将杨松的腿拉得又斜又长,将挂在他腰间恣意晃动的另外两条小细腿儿,映照得格外俏皮……
杨松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
多少纯爷们儿宁可冒着被起诉坐牢的风险,也想把双性美人的小手儿牵。无奈美人们不是太傲娇,就是太警觉,想作案的狼,总也找不到好下口的小白兔诱骗。
可蓝汐却自觉主动地爬到杨松背上去了!
没关系,只要是自愿,从法理上来说,杨松没多大危险。但从勾搭人未婚妻、还是皇室未来的太子妃这层道义上讲……
哼哼,尹天峰的枪口,就快要瞄到他脑门儿上来啰……
蓝汐才不管!被关在小黑屋里“劫后余生”的他,只迫切想要体会“被人关心”的感觉。
哪怕是撒个小小的谎言;哪怕是害素未平生的杨松,事后被嫉妒的皇太子大卸大块、剁成披萨饼。反正只要能让尹天峰不爽,他蓝汐就很爽!
“啦啦啦……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统统都吹散……”蓝汐歪着头唱歌,像块棉花糖沾在杨松的背上,嘴里哼哼着白天被这人打断的歌曲。
蓝汐知道,烦恼和忧愁,不会自动就吹散——如同绑在他身上的婚约,和铐在他rou根上的贞Cao锁。
可是“笑起来好看的人”,运气总不会太差,笑一笑总比一直愁眉苦脸来得好——你瞧,这不是现捉了一匹免费的坐骑么?
啊对了、我差点儿忘了问“这匹坐骑”的来历!
“诶,你怎么成了我的舍友?我记得我家里人已经跟学校……”他不好意思直接说“打过招呼了”,显得他蓝家以权贵压人,只好顿了顿又改口,“跟学校申请过了,让我一人住一间。你也知道我身份敏感,回头要是让尹天峰知道了……”
“放心他不会知道,”杨松斩钉截铁地保证,“我是以‘特困生’的身份照顾进来的,本来甲班里没有我的名额。学校看我是个人才,能提升声誉,破格给安排的。”
蓝汐很好奇:“你是什么人才?”
一见面就气自己,不会是嘴炮人才吧?
“电子科技创新方面的,没啥了不起。就是跟邻校比赛的时候,学校安装的‘拿奖机’。”杨松说得口轻飘飘。
蓝汐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比赛的时候,对方选手急得满头大汗,而我方杨松同学,稳稳当当翘着二郎腿,轻轻松松一伸手,递过来一个奖杯;淡淡定定又一摊手,又递过来一个奖杯……这才叫名副其实的“得奖机”诶!
蓝汐隐约知道,学校是有照顾少年天才的政策。
而杨松所谓的“特困生”,绝不会像真正的社会低保户那样赤贫,只不过是和甲班的其他人比起来,可能稍逊色些。天才也需要良好的教育,贫困家庭难培养出天才……
“因为是加塞进来的,宿舍都已经排满,只有太子妃你这里还有空床位……”杨松可怜兮兮地问,“太子妃不会嫌弃草民我,要叫我卷铺盖走人吧?”
唉,在尹天峰面前,自己不也是可随意践踏的“草”民么?
蓝汐不忍心把杨松赶出去,傲娇一句:“看你今后表现。”
“哦。”杨松又开启了沉默模式。
蓝汐侧头,望着杨松这半张脸。
这小子一本正经地看着前面,像是对“美人在背”,不存半点儿非分之想。浓密的睫毛修饰着有神的双眼,路灯的昏黄在他鼻侧打下Yin翳……
蓝汐忽然觉得:这张脸要是真被尹天峰给揍烂了,真有点儿可惜。
杨松突然问:“我脸上沾了不干胶?把太子妃的金眼珠子给黏住了?”
瞧他!瞧他!刚上来点儿气氛,他就给你破坏殆尽!
“不是!”这种时候就是比谁更伶牙俐齿,蓝汐忙说,“我是在打量你这张脸,看到时候鼻青脸肿的,创可贴贴在哪里能比较好看!”
“哟,那我可不敢再背你!我这颜值,还要留住了诱骗纯情少女!”杨松假装慌乱,手中一松。
蓝汐“啊”地一声大叫,赶紧环住杨松的脖颈,勾得死死的,像挂在墙壁上的小藤萝花一样,不肯放手!
“我就是纯情少女!呃、外加纯情少男的完美结合体……”纯情不纯情先搁一边儿,完美肯定是完美的,“还是最最最无辜的那种!”
如果这时候被“甩下马背”,那蓝汐崴脚的谎话,就等于是露陷儿了。他这是打定主意,要赖在杨松背上不下马了。
“嘻……”杨松得逞一笑,掂了掂背,换个更加稳固的姿势驮好蓝汐。
蓝汐终于不用担心自己被甩下去了,但是他感觉,有另外一种暧昧的“危险”,正在悄无声息地升起……
也许是为了让蓝汐安心,又也许是杨松怀着自己的鬼主意。他比先前还要用力,先是双手握紧了蓝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