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贵急需武器,急需一件趁手的钝器!
他东张西望,终于在床脚看到几只摆在藤板上的椰子。椰顶上已经挖开了“天灵盖”、撬破了壳儿,还插着某种植物的叶jing,弯成了吸管的形儿!
呃……是给他醒来时补水用的么?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居然感觉有点儿贴心是怎么回事?
喂!你想什么呢?人家要对你先jian后杀了,那是给猪rou里头填水,保持rou质松软用的!你说是风干的腊rou好吃,还是现煮的rou汤更鲜美?反抗,请拿起反抗的武器!
付贵在心里给自己哼了一曲《绝地求生》BGM,踩着激昂的节拍、跳到床脚,抄起一只大椰子,手起椰落,往“人猿泰山”的脑壳儿上砸了下去!
“咣当!”野人大兄弟猛遭重击,居然雷打不动地顶住了,连眉形都未改一下,只是木愣愣地定在那里,任伤心的雨水,顺着英俊的脸庞往下滴。那双眼中,饱含的哀伤与失望,仿佛当着付贵的面,奏响了一阙心碎的恋曲。
“我……呃、我不是故意的……”付贵丢掉椰子,心虚地摆手。
蹩脚!这是最蹩脚的借口了,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只不过野人头骨的坚硬程度,远超出了牛顿第二定律(F=ma)的预估,椰落人晕的因果律,在“钢盔”般的强悍程度面前,也只能大喊“失误”。而此时的付贵逃生无路,只能自求多福。
看野人仍然一动不动,付贵的嘴皮子开始打哆嗦。他欲以喋喋不休,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我、我说这位小……”
呃,他又瞄一眼野人腹下的警棍,讨好地改口道:“这位‘大’哥哥,虽然你我素未谋面,但是请相信我对你的心情,那是百分之一万理解的!你说说,谁能在我这等皮滑rou嫩的人间尤物面前,保持毫不动心的冷静与克制呢?嗯?除非他是蜡像人!我要是你啊,我也馋我自己身子!可是大哥哥啊,你要尊重别人的性取向是不是?俺是直的,不是弯的,俺喜欢Girl,不喜欢Boy,当然更不会喜欢Monkey(人猿泰山)。”
反正野人也听不懂,付贵就中文英文混杂着胡说八道。
别看他是富三代,可从小家里头管教严,每次挨板子的时候,父母还逼他用老祖宗的话讨饶,不发得字正腔圆,绝不停手。所以付贵一紧张,就生理反射性地飙中文。
野人凑过头来,聚着俩眼珠,盯着付贵的手指头瞧。看那根白白嫩嫩的食指,先是曲成了半个弯儿,随后又夸张地竖直,以显示自己“直”得顶天立地。
然而在野人看来,那大概就如……一根送到嘴边来的nai酪棒,那样可口吧。
“哇哩嘎叽,呜哩叭叽叽!”野人忽然转过头、朝门外大喊,把付贵吓了一跳。
呜呜,原以为刚才那一瞬间的祥和氛围,是两种生物建立起沟通桥梁的美好起点。谁知道门外应声跨进来两名壮汉,要把他架到屠宰场去,直奔凄凉凉的人生终点。
付贵被套上巨型不透光椰子头罩押走之前,瞥向这美好人间的最后一眼,两条令人无法绕视的“皮革丝瓜”映入眼帘……
?
户外。
“喂!喂!你们把我丢在这儿干什么?快给我取掉这玩意儿!我不喜欢盲眼play!我……”没想到这么快就重见了天日,付贵还打算这样扯着嗓子喊上一会儿呢。
当他的眼前恢复光明时,两道瀑布一样的长胡子,首先占据了他的视线……
“乖乖!哪儿来的‘京剧’野人啊!”付贵边惊呼边往后跳。
他印象里,跟爷爷nainai一块儿,看过好几次中华国粹表演,对马鬃一样的长胡子印象颇深。
眼前这个“野人”,仔细看那被毛发挡住的半张脸,不像是岛上的“土着模板”里刻出来的,倒像是美利坚社会里、常见的那种白人大众脸。当然,拜岛上的骄阳所赐,如今的他也不怎么“白”。
隔了一面木栅栏,对方帮笼子里的付贵拔了椰子、捧在手里,一听见“野人”的称呼,似乎很受伤地说:“唉,我居然也成‘野人’了。真是岁月不饶人……”
不是听不懂的“叽里咕噜”!是English,是亲切悦耳的英格力许!付贵猜得没错,对方果然也来自文明社会。
付贵赶忙套近乎:“朋友你好!你是哪国人?你也是飞机出事流落到这岛上来的么?你来这儿多久了?”
对方望一望天,似乎在回忆马航666掉下来的诡异航线,然后摇摇头:“天上哪儿能成天掉飞机呢?又不是流星雨。我坐的船翻了,来这儿久得都快记不清楚多少年了,你看我胡子这么长就知道了。但我清楚地记得,是哪艘破船坑的我——泰坦尼克号。”
原来是美国同胞。付贵记得十多年前,泰坦尼克号出事、上新闻的时候,英文老师还要求他们对报纸做过阅读摘录。
他乡遇同胞,那这就好办了。付贵拽住了木栅栏,两眼晃泪:“快放我出去!”
对面耸耸肩,表示束手无策:“不可能。那帮不长胡子的家伙,会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