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倒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出了医院,华宴这么说道,钟炀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表情,但也懒得瞎做猜测。
“你跟我爸能聊的来那可就真的太棒了,可惜我妈没怎么说话。”钟炀叹了一口气说道。
“大概是觉得很尴尬没有办法开口吧,毕竟前不久我还伪装成你的情人在你妈面前刷过存在感。”华宴想起了这一岔子事情,突然有些开怀的眯起了眼,“这样的话,事情就解决了一大半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闻声,钟炀停住了脚步,路边的路灯昏暗的光线扯出了两人不甚清晰的两道影子,停下脚步的人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愣着干什么?继续走啊。”华宴也停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他。
钟炀没有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此沉默下来,一个低着头,另一个盯着低着头的那个人。
“喂――”华宴刚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华宴。”钟炀抬起头来盯着他叫出他的名字,双眼中盛着两莹华宴看的不是很明白的情绪,点点滴滴的,似乎能反射得出来丝丝水光。
“――谢谢你。”
华宴终于愣在了原地。
一阵夜风从两人之间呼啸而过,卷起掉落在地的树叶刷刷作响,华宴无端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
“走吧,愣在那里干什么?”这次开口的换成了钟炀,他顶替了华宴一开始走在前方的位置,只能让身后人看着自己的背影。
“……你可真敢说。”华宴轻轻地开口,揉了揉自己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发丝,快步流星的追上了走在自己前方的钟炀。
“看到没,这就是腿长的差距。”他跟钟炀并排走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大长腿,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钟炀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并未说出什么话,两人像是恢复了以往的相处方式,却又不知道有些东西早都变了质。
随便找了一家快餐店对付着吃了点东西,华宴这种贵家子弟在什么地方吃饭都是一副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的样子――骨子里的修养无时无刻不在显示。
吃完后,两人便按原路返回到医院,现在离钟昭动手术的时间也不远了,钟炀和华宴坐在医生通知的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静静地等待着。
手术室外是一片寂静。
原本李妍也是想要跟着一起等待着的,但由于钟炀说父亲动完手术之后才是需要悉心照顾的时候,她也只能先回家去休息了。
华宴则是个意外,尽管他已经说了不需要让华宴一起等着,但对方还是一意孤行的留了下来,摆出一副要跟他一直等到他的父亲手术结束的样子。
钟炀没有办法,只能被迫默许了对方的做法。
而且实际上需要等待就只有他一个人,华宴陪着他,也算是让他排遣了几分孤独寂寞。
夜晚的医院楼道还是有些透着凉意,钟炀靠在椅背上抬头望着头顶的白炽灯,眼神中没有焦距,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些什么。华宴坐在他的旁边拨弄着手机,也并没有要讲话的意思。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久到钟炀都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来一下子钟炀清醒了不少,他睁开眼睛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华宴,对方看起来似乎是在办公,一双手打字打的飞快。
钟炀就这样静静地盯了华宴非常长的一段时间,等到华宴转过头来,就看见钟炀一双似乎盛着光的墨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看什么呢?”华宴看向他,问道。
“嗯……大概是看你长得好看。”钟炀勾起嘴唇轻轻地笑了笑,说的话也有几分露骨。
华宴莫名有些恶寒,毕竟被一个跟自己同性的人夸奖皮相好看,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以往的钟炀可不会说出这样子的话,于是他自动认为钟炀肯定是有什么问题:“该不是发烧了吧?”他毫不犹豫的下定了结论,说着,还准备用手给钟炀测一测体温。
钟炀轻轻地避了过去,有些漫不经心的笑道:“虽然我的确有些昏昏沉沉的,但肯定是没有发烧的。”他说的是实话。
“话又说回来,现在几点了?”钟炀又开口问道。
“凌晨三点半。”华宴看了一眼手机回答道。
“唔……有多长时间了?”钟炀的眼神有些涣散。
“什么?”华宴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手术呀,有多长时间了啊……”钟炀说话吞吞吐吐的,华宴只当他刚刚眯了一会现在还没有清醒,更没有注意到对方在惨白的灯光照耀之下的脸上泛起的chao红。
“有三个多小时了,手术大概再过一会儿就要结束了。”华宴想起医生所说的话,回答道。
“哦……那就好。”钟炀又靠在椅背上楞楞的盯着头顶上的灯瞧起来。
他的脑袋自从今早就一直在隐隐作痛,此时此刻意识也有些涣散起来,但他还要等着自己的父亲完好的做完手术出来,所以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钟炀努力的让自己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