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了那么多惊喜,就等待着钟炀回来看到这些能够开心,但是现在,这些都等同于闹剧,滑稽又可悲。
“别紧张,如果只是求财,那么钟总一定没事。”华宴的脸色糟糕透顶,秦亦修只好佯装平静的安慰了一句。
“……走吧,先等消息。”华宴不作声,先行走在前面,身材高大的男人的身影此刻看起来百般寂寥。
与此同时,钟炀终于醒了过来。
眼前一片朦胧黑暗,他睁开眼睛适应了许久,才渐渐能够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是一个封闭的屋子,颇像是古代的牢房,大概是地下室。
他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随着动作,金属锁链与地面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绝于耳,脖子被勒紧,钟炀就着Yin暗无比的光线连看带摸的,发现脖子里拴着的,是一条锁链。
——还是那种捆绑最危险的猛兽的锁链。
是谁……这么恶趣味。
头还昏昏沉沉的,仅仅是起身都让他头痛欲裂,于是再也思考不成。
他的记忆最后停留在应酬完毕坐上车的那一刻,随后便丧失意识了。
他记得自己很少与人结仇,更不要说满城这个陌生的地带了。那么……又会是谁这么对待他?
门扇与水泥地面沉重的摩擦声让他的意识恢复了几分清明,钟炀抬头看向门口,有人背着光面对着他,钟炀眯了眯眼,还是看的不甚清晰。
那男人走进了这逼仄的地下室,皮鞋与地面相碰传出清脆的声音,最后,他站在了他的面前,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捏起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钟炀依然茫然。
他眨了眨眼,并不觉得自己和面前的青年打过照面。
这人染了一头雾蓝色的头发,眼瞳很浅很淡,近似玻璃。钟炀不知道他是不是带了美瞳,所以才会显得那么透彻。
视线下移,钟炀看见他身穿粉红色衬衫和白色休闲西服,看起来与这个环境极度格格不入。
“你认识我吗?”那个青年开口,声音自持且冷淡,听起来很禁欲。
“我……”他的嗓子干得要冒烟,刚才没张口还没察觉到,这个时候一张嘴便是翻卷而来的痛楚。
钟炀皱了皱眉,喉结上下动了动。
“渴?”那个青年问道。
钟炀点了点头,有些渴求水的滋润。
“我进来没带任何东西。”那青年摸了摸口袋,“不过这里有个青柠口味的棒棒糖,你可以含一下。”说着,他把那个绿色包装的棒棒糖递到钟炀的手里。
“手……动不了……”钟炀哑着嗓子道。
“看来药下的有点多。”那青年勾唇笑了笑,周身的气息温和了不少。他把包装袋扯开,随后将棒棒糖塞入钟炀的口中。
浑身是被下了麻药般的困顿,口中分泌出一些唾ye,略微的滋润了一下他的喉咙。
钟炀呑咽了半天,才缓解了许多。
“你是谁……?”钟炀背靠着冰冷的水泥墙,盯着面前的青年问道,“我记得我们素不相识。”
“是这样没有错。”那青年站起身来,将双手插进裤兜里,左手的怀表很是Jing致,是百达翡丽的顶级限量款。
这是个很有钱的人。
钟炀立马下了决定。
但是这么有钱,又何必绑架他这么一个无名之辈呢?
“我?说了你也不知道。我们确实素不相识,但我们之中有个人,是我们共同认识的。”那青年身材高挑,在这逼仄的地下室内都站直不了身子,只好半曲着腿。
样子有点滑稽,但钟炀毫无笑意。
“那么,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
“不能。”那青年回答的很是爽快决绝。
“我连我是因为什么原因被绑到这里来都不能知道?那你们也太冷酷了一点。”钟炀扬起一个无奈的笑容。
“你会知道的,不过不是现在。”那青年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其实这件事就算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人也没有必要,就算没有他你也一样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要怪,就只能怪你身边都不是些好东西吧。”
“那我能申请换个地方吗?待在这里会很难受。而且,你们是不是真的有些恶趣味?我脖子上的这个东西能去掉吗?”钟炀拽了拽脖子上的锁链,道。
“不急,会有的。”那青年转身拉开了地下室的门扇,“下次见。”说完,就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亦或者是更多?
有人进来给他送些食物和水,钟炀饿的前胸贴后背,但又不想因为吃的过度迅速伤害身体,于是只能细嚼慢咽。
吃完这些东西,喉口的疼痛终于缓解了不少,给他送饭的人神情漠然,安静的到来安静的离开。
地下室不见天日,也没有钟表什么的可以看时间。钟炀只能睡过去做梦,或者再次醒过来盯着水泥墙面发呆。
他终于知道这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