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叶飒,万物都蛰伏在融阳里,程诺独自一人沿着平江路的小桥流水走着,大脑试图把所有事情串联起来
那日她是被许同舟灼人的眼神给迫走的,她不敢和他对视,更答不上他的话,急匆匆的叮嘱了几句就要走,他拉着她的裙角,最后还是放开了手。
步履匆忙的出了病房,连电梯都没有等,直接从楼梯就往下去,却在转角处走的太快,迎面和人撞了一个正着
哎哟,疼死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程诺连连的低头道歉,再抬头时却看见是刚才下去买水的那个姑娘,低头看去,她正提了一口袋矿泉水回来,是你啊,我刚走的急,不小心撞到你了,不好意思。
钟思一看是程诺,倒也没有多做责怪,只是问她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心里虽是有迷惑,这个长相好看的女人是什么时候认识许同舟的,但面子功夫仍旧做足,怎么就走了吗?不再坐会儿?我才买了水回来。
程诺笑着摇头,婉拒了回病房的要求,和她也是无话,就想快点离开,却又想起什么似的,拉住了钟思,我想请问一下刚才你在病房里说,许工的新伤加旧伤是什么意思呢?他之前还有受伤吗?
钟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慢慢出了声。
一字一句,说的不快,程诺都听了进去,愣愣的理不出个头绪来,时间线都交错在一起了,5年的时光犹如深冬的皑皑积雪,压在了回忆上,让她一时半会不知从哪里续上。
丢失的5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王通达人事交际,不过一天时间就找了关系,把骨科治疗的档案调了出来,没惊动任何人,许同舟自然也不知道这件事,只是找人看了片子,那沉重的旧伤,即使愈合后仍旧明目张胆的在检查报告上显示。
她恍惚间耳边还回响着医生的话这一次的新伤,较之之前那一次,不过尔尔罢了
又托小王找到了那个4年前带许同舟到城市里来的包工头询问却只知他离开下挞沟就已经是这样了,具体原因他也不知情。
到此,所有能问的人都问了,许同舟她是不会去问的,她知道,就算问了,以他的性子,也不会告诉自己半句。
正在桥边发愣,手机突然响了,把她的思维拉回到现实,点亮屏幕,是一条短信,逐字逐句读下去,终于面上的愁容暂消,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
旋即拨了一个电话回去,喂,李萱,恭喜啊,没想到你说下半年结婚,这才刚入秋,你就定下来了。
电话那头也是笑着答话,可背景音嘈杂,没说几句就要挂断,只说太忙了,又要试婚纱,又要订酒店,又在看度蜜月的机票,想来这一忙,就得忙上一个来月,程诺笑着打趣了两句,也就挂了电话。
思绪被打乱,就有些接不回正轨,她独自一人回了家,又收到李萱的短信,依旧是婚礼的事,她经过被拐卖一事,身边好些以往的朋友都断了联系,虽然工作后也慢慢拓展了新的人际圈,但说来说去还能说上话的旧相识,好像也就只有程诺一个人了
她是唯一一个,看见过她最破财颓唐的模样的人。
短信来来去去,说清楚了婚宴时间,但程诺转头一想,那日子正式公司正式启动的前后,不偏不倚,两件事撞在了一起。
她有些没辙,知道这次赶回杭州参加婚礼,来来回回好些事,估计得耽误一周左右,可她实在不想在公司刚起步的时间就躲懒,犹豫再三,她回了短信,就在这一两天提前回杭州,把礼钱送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