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自己手下调查出的引策之前都被关在后院做粗活这点,陈庆便在心中对比双标着,认为引策大抵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绝色。
啧啧,想他结识的那些执绔子弟,基本都带着自己去过这怡春院,怎么就没人能带他去后院转转,在吴均之前认识这枚有潜力的棋子呢。
如此想着,陈庆忽然心上一计,有了打算。
当晚,陈庆动身去了怡春院,把鸨母亲自召了来。
已换上干净衣服打扮清爽的陈庆,就这么轻轻有一下没一下摇着手里的折扇,暗忖自己该从何问起。
片刻,他开口:“想必鸨母也听说了,我今日来,就是单单想知道一些事情,若你能实话告诉我,我自少不了你的好处。不过么,若你敢说半个字假话,你得到的这坏处,那自然也是少不了你的。”
陈庆将字眼咬得时轻时重,时缓时急的,故意的Yin阳怪气惹得鸨母更加一身鸡皮疙瘩。
她跪下身,急忙讨好保证:“阿娇自然不会说假话,若是陈公子想知道的,阿娇必当全心告诉公子,全力帮助公子知道。”
陈庆以扇掩面而笑:“起来吧,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是是。”阿娇一刻不敢耽误,立即起身百分百顺着陈庆的话来做。
陈庆摸额,冰凉可怖的话语夹杂笑意而出:“上次带引策回来的高等级都有谁?”
阿娇滴溜溜转了转眸子,细汗于她后背不停冒出:“这……”
见人嗫嚅,陈庆直接轻一挥手,扭头接过景岩手中递过来的刚沏的新茶。当即,站在房内四处身高体强,一身劲衣的几个侍卫拔刀而出,将之一齐架在了鸨母脖上。
一时间,鸨母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嘴上连连求饶:“说说说!阿娇这就说!还望陈庆公子不要动刀!”
而后,听完鸨母一番话的陈庆满意带了点头,挥手就叫人给了一大包银两给她。
出去屋子,鸨母还是浑浑噩噩没回神过来,拿着手上那一大包沉甸甸的银两不知如何是好。
陈庆虽是三等级,但她刚说出的名字中还含有二等级的,若是上面怪罪下来,她是哪哪都得罪不起。说到底,她见到的再多,帮人做事所赏得的再多,她也就只是个献命的五等级而已。
所谓五等级,就是被人踩在脚下,成日都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生活的最底层,哪怕日后她们这种人有极个别爬得再高再富有,也依旧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邻处一直默不出声装过路人的引策,睨眼鸨母走出的房间,又淡淡收回了视线。
彼时通过鸨母的嘴,知道那日名单的陈庆正笑眯了眼,趁着好兴致叫来了几个样貌上等的女子,打算逍遥快活一晚。
边上脸掩面纱的引策边走边对藏在暗处的侍卫比了个手势,继而冷笑一声,径自离开了。
侍卫心领神会,知道这是引策吩咐他,多派几个眼线盯在陈庆身边的意思。侍卫皱眉,暗叹自家主子的聪明,竟一思便能把联通敌国探子之人忖出个细致目标来。
想来,侍卫就万般佩服起自家公子。
他轻扬唇角:想来,殿下这些年待在民间,是真的有在慢慢成长。之前所做的看似无厘头的事,也都是为了人民百姓、江山国土的未来着想啊。
一番喟叹之后,侍卫便动身遵循引策的吩咐去做事了。
另一边,拐过前面长廊的引策径直推开一扇房门,几乎眼眨也不眨地向床上摊着的人问出一句话:“你来这里干什么?”
吴均一听这个声音,唇线就绷了紧,嗫嗫嚅嚅动了动嘴皮子:“我……我……”
回答不上来,吴均索性把话头一转,随而反问引策:“我还没问你呢!你来这里干什么?!”语气尽是理直气壮。
☆、热泪
引策单只是浅浅扫了眼吴均,继而便默声关上了门,向床上摊着的人儿走去。
随着引策的逐步接近,瞩目在他冰凉视线中的吴均不由咽了口唾ye,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想找借口出去。
与引策擦肩而过的时候,吴均手臂忽被他拽住。
这力度不是很大,但足够本就心虚的吴均停住脚步。他结结巴巴,眼睛不像眼睛,嘴巴不像嘴巴,整个人都窘迫到不行。
“我我……你、你……”
不成句的字音勉强出口,吴均反倒更加羞赧,所幸在这之后便选择了保持沉默。
顿时,房内一片安静,传入两人耳内的只有外面偶尔响起的轻微响动。
许久,岿然不动的引策才稍稍松了手,叹气的同时将话吐露出来:“你走吧。”似带着点无奈。
说完,在吴均安静的注视中,他向前走去,接着在床上一瘫,大有睡觉的意味。
吴均的脚步不可控制朝引策那边挪了挪,不过很快又被他自个儿径直收了回。他应下一声,最后还是没开口把两人之间的别扭解开。
“哦。”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从房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