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面部皮rou腐烂的女鬼。
田荣天吓得心跳都停了,仿佛又回到了前几日的夜晚,那些被有意无意遗忘的恐惧此刻重新席卷全身。
“啊--”
田荣天惨叫,但是却只发出了短促的一声,因为一只带着尖利指甲的手抵在了他的喉咙处,那锋利的指甲尖儿只是稍稍动了一下,就戳破了他的皮肤,鲜血顺着脖子蜿蜒而下。
“田荣天,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破碎的少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幽幽缥缈,说罢,那长长的指甲对着他就戳了下去。
田荣天大叫一声,惊动了外面守夜的人。
“谁?”
这一道声音让女鬼的动作顿了顿,田荣天抓住时机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朝着外面逃跑。
与此同时,小厮端着烛台从外间往里面走:“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田荣天与小厮撞到一起,两人翻到在地上。
田荣天也顾不得什么,嘴里哇哇大叫:“鬼!鬼啊!”
小厮连忙捡起地上的烛台,重新点亮,举起来对着卧房里面照了照。
床榻、桌子、窗子……
两扇窗户都开着,夜晚的清风吹进来,卧房里空荡荡的。
“少爷,里面什么也没有。”小厮转过身,烛火照在他的脸上,幽暗的影子晃动,竟是显露出一丝诡异。
田荣天又怪叫一声,加紧双腿,哆哆嗦嗦的问道:“真的……真的没有吗?”
“少爷,真的什么都没……”
小厮的话未说完,一道白绫从房梁上悬垂落下,正好落在小厮眼前,小厮啊的大叫一声,抬手就把烛台扔了。
火苗溅在白绫上,就仿佛火星落在了油锅里,火舌迅速顺着往上攀爬,大火转眼就起了。
小厮扶着田荣天往外逃。
家丁护院这个时候终于清醒过来,连忙往这边赶,救火救人,田家一通混乱吵闹。
幸亏火势不大,且救的及时,没有酿成大的后果。
这个时候,田荣天才终于平静下来,突然觉察到自己的亵裤不对劲,他低头一看,shi漉漉的,竟是刚才被吓尿了。
田荣天脸色Yin沉的抬起头,左右看看,身边的下人都不敢与他对视,分明是都已经瞧见了他丢人的出丑样。
他磨着牙咯吱咯吱响,真想把这些人的脑袋都拧下来!来埋藏他的丑事。
田荣天突然抬起头看向后院的方向,眼珠子上布满血丝,看着着实骇人。
他心中狠狠道:张雪蝶!都是你这贱人,待明日我找人从井里捞出你的尸体,毁了你的尸身,看你还如何作祟。
次日,田荣天不顾田母的阻拦,命令下人到井里捞尸体。
田母在一旁哭哭啼啼:“儿啊!这尸体不能由我们发现啊,万一被人查出什么,我们田家可是要惹上人命官司的啊!”
“闭嘴!”田荣天十分不耐烦,田母的哭声让他头痛欲裂,他想也不想地道,“人命算什么。”
对他来说,人命算什么?低贱的人命一钱不值,他已经玩弄惯了。
田母顿时梗在原地,想哭,想再说什么,但看见儿子的黑沉沉带着狰狞的脸色,顿时不敢言语了。
打捞一直在进行,但是什么都没有捞上来。
田荣天等的焦躁,指着一群人大骂:“废物!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突然,一人惊叫一声:“有东西了!”
田荣天下意识退后了一步,然后脸色更难看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午刺眼的太阳,心中又安定下来,给自己打气:鬼怪不敢这个时候出来的。
井里的东西终于捞了出来,却不是张雪蝶的尸体,而是一条白布。
田荣天上前看了一眼,只见那白布上用鲜红的血写着:田荣天,今夜便是你的死期!
颜色鲜艳欲滴,令人触目惊心。
在一块普普通通的白布上面写字,还在井水里泡了那么久,竟然清晰可见,这这……只有鬼神之力能办到了啊!
所有下人都被吓住了,拿着白布的人赶紧把手里的东西丢掉,连滚带爬远离这口井。
田荣天当场心跳骤停,脑袋里嗡嗡的,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会死!
此时,张府。
张阑钰正把裱好的画卷小心翼翼的卷起来,最后停在画上少女明媚的双眸上,怔怔出神。
没过多久,他听见陈叔进来的脚步声,抬了抬眼,问道:“如何了?”
陈叔呵呵笑了两声:“吓得屁滚尿流。”
张阑钰只是点了点头,脸上不见悲喜。
陈叔在张阑钰的书房里左右看看,突然问道:“对了,冥公子呢?”
张阑钰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僵,想起昨晚上的乌龙事,垂眸挡住尴尬的神色,轻咳一声,道:“他呀,阿冥应该还在房间。”
陈叔哪能不了解张阑钰